看到这条短绫,云澈的目光**一动,然后快速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这是……冰凰神宗的袖绫,而且明显是刚刚扯下来的!”
严老说完,目光快速一转,而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也几乎都是下意识的看向云澈……随之,所有的眼瞳如遭针扎,**收缩。
云澈雪衣左臂的袖绫完好,而他的右臂……已根本没有了袖绫的存在,有的,只有一道同样崭新的断痕。
“!@#¥%……”云澈心中有十万中羊驼呼啸而过。
他一眼就辨出,那的确是自己的袖绫……但那绝对绝对不可能是沐寒逸从他身上扯下来的。而分明是有另外的人从他身上扯下……而且让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这比悄无声息的杀了他都要难上百倍!
云澈心跳加速,牙缝里直灌冷气。
无声无息弄走沐寒逸的尸体,又无声无息扯下他右臂袖绫,这定然是同一人所为……这个隐匿在暗处的恐怖之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沐寒逸的尸体被第一时间发现,指引矛头朝向他,又用他的袖绫作为不可辩驳的铁证,这明显是要“陷害”他。但如果是想要害他,以那个人让他不寒而栗的恐怖实力,绝对可以一瞬间就要他的命,而且死的不能再死,痕迹都不会留下半点……又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沐寒逸手中的袖绫,和云澈雪衣上的断痕,顿时成为了人人看的清清楚楚的铁证,现场顿时完全冷凝,一时间再无人敢说话,本是满心欢喜的司徒雄鹰瞬间面孔僵硬,沐小蓝更是瞪大眼眸,彻底的惊恐失措。
“云贤侄……”风恢拓从严老手中拿过袖绫,手掌和声音都在**的颤抖着:“你是大界王的亲传弟子,你的身份尊崇无比,无人可及,我冰风将你视为上宾,不敢有半点怠慢,寒逸更是对你敬重有加,言语间对你从来都是赞不绝口……”
“我冰风哪里对不住你!!朕的寒逸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竟让你下如此毒手!!”
风恢拓的声音起初还算克制,到了后来,已是声嘶力竭的咆哮。
冷静的状态下,他断然不敢有云澈有分毫不敬……但,最骄傲的儿子惨死面前,镇国圣物被夺,还是在他们毫无过错的情形之下,他怎么可能还理智!又怎么可能克制!
甚至,他此时暴怒、悲哀、崩溃之下,下令杀了云澈都绝非没有可能。虽然这样做的后果无比惨烈,整个冰风帝国都有可能为云澈陪葬,但他做了亡国之帝的同时,却可以同时做一个含笑而死的父亲。
而若是风恢拓真的在暴怒失控之下选择了后者,那么在场的宾客也都极有可能受到牵连,这也是让他们深为恐惧的地方。司徒雄鹰慌忙上前道:“冰风国主,你且先冷静!这件事破绽颇多,且不说云贤侄在实力上根本不可能杀得了寒逸皇子,单说袖绫,被强行扯下的话,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而且寒逸公子既然有余力扯下袖绫,为什么不发出喊叫声来让人察觉,再者,那只袖绫是右臂的,而……”
“住口!!”
司徒雄鹰的声音被一声嘶哑的暴吼打断,风恢拓一张面孔呈现着可怕的狰狞:“大界王的亲传弟子就可以随意杀人!?就可以让你们不顾最基本的天道人道!?”
风恢拓可怕的样子让司徒雄鹰慌忙退后,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好了,不用为我说话了。”事已至此,云澈反而平静了下来,无比平淡的道:“我就大方的承认了吧。沐寒逸,的确是我杀的!”
一语惊天,惊的所有人脸色骤变。纵是铁证,与亲口承认,依旧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云澈……”风恢拓向前一步,伸出颤抖的手指:“朕不是蠢夫,从一开始,朕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是朕的小小寿辰,哪有资格得大界王如此盛恩。原来……原来……竟是为了我冰风的镇国圣物!”
“呵,呵呵呵呵……”风恢拓笑了起来,笑的格外惨然:“只要大界王一句话,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镇国圣物,我冰风小国又岂有资格和胆量拒绝。寒逸悄然带你入宝物库,定是为朕所想,怕朕为难,所以想一力抗下……而你!!既然已得到了镇国圣物,为什么还要如此残忍的杀了寒逸!!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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