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说吧,需要什么样的交易条件?”钱光耀还是吐出了这句话,这个时候,他很有些恨自己管不住身下的那根东东,更有些恼恨李惠玲这个女人居然把这种女人往他怀里送,他当然清楚孟成林的事情,对于他的自杀,钱光耀曾经还叹息过。但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睡的女人竟然是一个死鬼睡过的女人,想想就觉得窝气和晦气,这种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极为不利,扫把星的说法,钱光耀还是相信的,而且他相信命,相信贵人,更相信风水之说,他在吴都的祖坟,他找人看过,背靠大山,面临长江,依山傍水,有靠有运,顺风也顺水,这样的祖坟之地,必定出大官,高官。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小小的铁道干事一路干到了部级干部,他信了风水之说,也信女人有旺夫和助夫之说,他的每一任妻子,都是他以旺夫和助夫的相术之理上研究和总结的,与其说他靠着自己的能力而上,不如说他靠着旺夫和助夫的几任妻子而上。虽然他离了三次,娶了三次,可是对于女人,他仍然热爱着,也不断需求着。只是他对晦气的女人是不沾边的,这一点是他最忌讳的地方,可没有想的是,李惠玲这位小巧女人,竟然敢给他来这一手,这让钱光耀打从心里觉得恼恨的同时,也极为不爽。
现在,马英杰拿着这一堆的**找上门时,钱光耀更是觉得冉冰冰就是一位极为晦气的女人,他玩女人无数了,被人拍了**要挟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一位在他眼里乳臭未干的毛头愣青,这让钱光耀的恼怒到了极点,可是他总不能在这样的一个小年轻面前表现出来吧?除了说出这话来外,钱光耀不想再说什么了,被人要挟的滋味,钱光耀不想再有第二次,只是他看着眼前这位一点也惧怕他的年轻人,反而内心一点底都没有,他不知道这位年轻人到底通过什么手段拿到了这些照片的。
“马上批文,邱家湾才是高铁建站的最佳首选之地,结束这场利益之争。部长,我也是没办法才用这一招的,这些照片我还给您,放心,只要您公正地站在吴都利益的立场上帮助吴都人民争取最大的利益化,我,还有所有的吴都人都会感激您的。部长,您不知道,为了这一片土地,吴都刚刚经历了一场火灾,这场火灾是人为的,尽管我们目前没有拿到证据,但是部长,这场火灾牺牲掉的十条人命全部是无辜的。您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吴都更多的人命无辜被牺牲掉吗?所以,部长,让他们缩手吧。”马英杰这一次说得相当诚恳,而且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钱光耀又扫了马英杰好几分钟后才说:“果然后生可畏。去吧,批文会按你们的希望批下去的。”钱光耀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他不想让自己在这样的年轻人面前继续尴尬下去,被人下了套,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出去他这个堂堂的部级干部,脸上是极为不光彩的事情,再说了他这个位置,盯着的人实在是多得数不清。如果真如这位年轻人而言,为了吴都的利益的话,他倒也不在乎,总比让**落到对手手里强吧。
“谢谢部长。放心吧,部长,您是吴都人的骄傲,作为吴都的晚辈,还是希望吴都在朝中有人的,不会坏您的事。”马英杰说完这话,没再看钱光耀一眼,而是迅速离开了钱光耀部长的办公室,那些**也留给了钱光耀部长,不过,马英杰很清楚,司徒兰手里还会有这些照片,她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妥协时,都会拿这些东西出来压一压钱光耀的。
果然,**退给钱光耀不到一天,马英杰便拿到批文,司徒兰说:“走,我们找路鑫波去。”于是,司徒兰带着马英杰闯进了路鑫波的办公室。
对于司徒兰,马英杰发现她出牌的方式越来越有老板的风姿,而且比老板还在狠,这一点,马英杰越来越领教了。
“坐吧。小安子,给欧阳女士和小马上茶。”路鑫波故意很大声音地吩咐小安子,用来掩饰自己的一丝慌乱。
“不用了。”司徒兰冷冷地回了一句后,盯着路鑫波说:“最好我们密谈一下好吗?”
“有什么事请直接说吧。”路鑫波还是招呼小安子上茶,小安子端了两杯茶进来,放在司徒兰和马英杰面前后,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你退下去吧。”司徒兰反客为主地吩咐小安子,小安子看了一眼路鑫波,路鑫波示意他走后,他才转身退出了路鑫波的办公室,并且把门带好了。
“对了,吩咐下去,一个小时内不要打搅动我们。”司徒兰直视着路鑫波总经理说着。
路鑫波吃过司徒兰的亏,现在见司徒兰气焰这么嚣张,不由得内心一阵阵地恐慌着,难道司徒兰拿到他的什么重要把柄?
路鑫波的态度软和了一下,望着司徒兰笑了笑说:“欧阳女士真会开玩笑,有事尽管说吧,接待你这样的贵宾,也是我路某人的荣幸。”
马英杰见两个人都在打着哑谜,便端起了茶杯品起了茶,马英杰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路鑫波更没底了,难道这两个人真的掌握了他的什么证据?
“我开门见山吧。”司徒兰没象马英杰一样去喝茶,她看了网上的全部报道,她直接问路鑫波:“吴都关于死亡数据的报道,是您故意要报四个人的吗?”
路鑫波没想到司徒兰找他居然是问这个问题,便松了一口气说:“这件事,好象你不应该来质问我吧?而且吴都的事情,应该是天运董事长在拍版吧?”
“总经理,大家都不要再演戏了好吗?我今天来,第一件事向总经理祝贺,吴都的高铁建站终于批下来了,地点是邱家湾。第二件事,我的天运哥哥在吴都,我不希望吴都这么乱下去,所以,请你撤回你的人,调查结果可以定为是临时工干的,或者是失误引起的火灾,给方方面面一个交待和台阶,这件事打住,谁也不要再搅和。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你们无义,我绝对会无情的。不信的话,我会翻出所有的老底子,看看谁比谁更狠。”说着,司徒兰就站了起来,不等路鑫波说话,吼了马英杰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和总经理打声招呼,我们走。”
马英杰被动地站了起来,望着还在吃惊的路鑫波总经理说:“路总经理,我们走了,您好好保重吧。”说着就跟在司徒兰身后往外走。
司徒兰和马英杰一离开路鑫波的办公室,他的手重重地砸在了办公桌上,痛得他不由得“哎哟”地叫出声音来,吓得小安子赶紧走进来问:“首长,您没事吧?”
“滚。”路鑫波把所有的火气发在了小安子身上。
司徒兰和马英杰一出省府大院,马英杰急切地问司徒兰:“你找到了人为火灾的人?”
“你就是一个大傻瓜,我吓唬路鑫波的,看他那个样子,我已经知道了,火灾是人为的,而且香港领秀前程绝对是他儿子路明飞的公司,否则他不会这么惊慌失措的。”司徒兰哈哈地大笑起来,而且笑得蹲在了地上,半天没起来。
马英杰望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司徒兰,他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这个司徒兰野得让他无语之极,可是她的这个方法管用吗?马英杰没底。
两个人上车后,司机小汪开车直奔吴都,在车上,司徒兰说:“给你老板打个电话吧,说我们马上到了。”
马英杰赶紧拨通了罗天运的电话,罗天运上班了,可是头痛死了,酒伤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是他这颗满以为极为强大的心。他这两天真的感觉自己疲惫不堪,而且承受着来自于方方面面的压力。网络上的骂声如潮,还有那个胡八月的失踪也让他头痛,因为已经有记者在追问胡八月的行踪,他让彭青山迅速查清彪哥的所有底细,彭青山还没给他回复,而且孙紫娟给他的印象,越来越神密一样,这女人在干什么,罗天运竟然一片茫然。
罗天运正在压着身体和身心的双重推残,在陪调查团的同志*调查那个,那个安监主任李渊明还在细节上放大问题,抓着商场的消防问题不放,恨不得要把这些问题扩大万倍上报一样。
罗天运电话响的时候,李渊明又在拿商场外围的消防不通畅说事,罗天运皱了一下眉头,便闪到一旁接电话,他一看是马英杰的电话,内心竟然窃喜了一下,赶紧压低声音问:“搞定了没有?”
“董事长,让您担心了。一切顺利,我和兰姐在回吴都的路上,没事了。”马英杰在手机里如此说着。
“好,很好。我知道了。”罗天运脸上终于出现了难得的笑容,而且突然感觉头痛消失了许多,他挂断了电话,快步走到了调查组里,此时,李惠玲的手机响了,她也闪到了一边,罗天运盯住了李惠玲,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而且越来越惊慌,罗天运故意问了李渊明一句:“李主任,这个消防问题,你打算纠结到什么时候出结果呢?”
第124章
罗天运的话一落,彭易源的目光也扫了过来,他已经看到了罗天运接电话时的神色,还有李惠玲闪到一边接电话的变化,风向变了?这是彭易源最直接和本能的反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也会有麻烦的。他不相信他的大舅子在吴都地盘上活动,不会被关注到。这个大舅子真是个麻烦,让他少搅和政府的事情,他偏偏不信,竟然连路老板身边的记者也敢动,而且这一次动静闹得这么大,他不相信罗天运会坐以待毙,罗天运能让孟成林以自杀的方式出局,就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人物。好在,这几天,他还是相当注意,至少表面上,他没有让罗天运为难,至如那个傻蛋李渊明较真,就让他自己去收场。
彭易源想到这里,主动走进了罗天运,对罗天运亲热地叫了一句:“莫哥”,叫得罗天运都有些不习惯,都有些别扭,不过他还是很快反映过来,也冲着彭易源笑了笑说:“彭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莫哥,我现在就带着调查组离开吴都,至如要定性成什么样结果,回省府后,只要有结果,我会在第一时间给莫哥打电话的。”彭易源现在必须把这个人情卖给罗天运,他大舅子还在吴都的地盘上混着,万一被罗天运手下的人抓住了,他是管还是不管呢?再说了,他在外也有不少花花事,真要让大舅子捅到了老婆哪里,后院失火的话,就太得不偿失了。而且和罗天运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他也吃亏不到哪里去。虽然官场一脚踏不了两船,可是在利益面前,哪个又不是能屈能伸呢?从李惠玲的脸上表情看,路老板都在妥协的事情,他这个总管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呢?
“谢谢彭弟。不过,关于胡八月的事情,我还想仰仗彭弟消解一下这个负面影响,不知道彭弟可否帮为兄这个忙?”罗天运说得相当委婉,但是彭易源也清楚,罗天运在给他台阶下,于是很感激地望了一眼罗天运说:“谢谢了,这个情,我记住了。”说完,迅速离开了罗天运,因为古庆明已经朝他们看了好一会儿。
彭易源刚想撤走调查组,李惠玲却走到了古庆明身边,两个人嘀咕了一阵后,古庆明走近了彭易源,把他拉到一边说:“秘书长,李总经理希望您今天拿出结果来,主要责任方是消防通道不符合要求,政府不作为才使得火灾发生后没得到有力控制的。”
彭易源不解地盯住了古庆明,难道是他眼力出现了问题?李惠玲的电话不是与火灾有关?还是罗天运的表情在演戏?
彭易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古庆明,古庆明看到他和罗天运在嘀咕,现在彭易源却不回答,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于是对彭易源说:“这是首长的意思,秘书长看着办吧。”说着,也不等彭易源说话,一转身离开了彭易源。
彭易源没有接到路鑫波的电话,此时确实为难了。他肯定不能打电话去请示路鑫波,万一确实是路鑫波的指示,他不是自讨没趣,而且还容易被古庆明告恶状。
就在彭易源左右为难时,李渊明又在一旁一惊一呼地说:“看看,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就没有消防设备,这不明显拿百姓们的生命开玩笑吗?”说着,就要指示人拍照,古庆明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李主任批评得对,政府当初考虑确实欠妥,这个地方就不应该建立人民广场,人口密集不说,消防通道也实在是不便利。”
“你们政府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出来检讨,是不是迟了一点?为什么每次事故之前,政府看不到问题呢?非要等到人命关天了,才引起你们的重视?”李渊明一见古庆明附和自己的观点,越说越激愤起来,仿佛他才是正义的化身一样。
罗天运冷冷地扫了古庆明一眼,没接他们的话。而孙紫娟此时走了过去,对着正在说话的古庆明说:“古总经理,关于消防通道的问题,我要解释一下,我可是年年都向您汇报这件事情,可是年年的答复都是政府花钱的地方太多,好钢要用在刀锋上哟。再说了,关于新东方商场的选址问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古总经理可是主要负责人之一哟。”
“你,-----”古庆明瞪着眼睛盯着孙紫娟看着,那样子好象才认识孙紫娟一样。
“李主任,这个新东方商场的建立以及周边的布局我要负主要责任,这一片是城区的管辖地,当初的建设我参与了,但是当初从建到主要工程完工,与罗董事长没有半点关系,他不在吴都,而且这个商场他是反对建立的,所以,这次火灾,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孙紫娟的话声音不大,但是相当有力,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特别李惠玲,惊诧得用不认识的目光盯住了孙紫娟,而孙紫娟说完这话回望着李惠玲说:“总经理,您不解释一下我们救火时,您和古总经理在干什么吗?”孙紫娟的话一落,李惠玲和古庆明全傻了似地盯住了孙紫娟,而她显然不打算停下来的样子,继续说:“调查组的领导们全在这里,我是这个区的主要负责人,这一片地盘全是我们区里的管辖地盘,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故,我向各位检讨的同时,愿意承担全部责任。但是我希望调查组的领导们查一查,火灾当晚,这两位主要领导在干什么。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不要往责任都往罗董事长身上引,真正的责任是在谁身上,谁最清楚。我该说的话,说完了,我愿意负责全部责任。”说着,孙紫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李惠玲。
“孙董事长这是在急于划清界限呢还是要玩捞月亮的游戏呢?”李惠玲走了过来,冷冷地望着孙紫娟说着。
罗天运再也忍不住了,走到这两位女人身边,冷冷地说:“调查组的领导们在这里,他们自有公正的判断,你们好象没什么发言权吧?都回去。”
孙紫娟还想辩解什么,罗天运用眼神阻止了她,她不敢再多话,便退到了一旁。而李渊明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由冷笑了一下,望着罗天运说:“罗董事长好福啊,居然有美女救场,实在让我们大开眼界了。只是难道牺牲掉一个女人,就可以挽回十条人的生命吗?”
李渊明说完,望着古庆明说:“老古,让人拍照,我还不信,反正了不成。”
场面一时之间尴尬极了,彭易源没想到会冒出了孙紫娟这一出,但是孙紫娟的意思很明显,而且她肯定有李惠玲的什么把柄在手里,这么疆持下去,估计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于是过到李渊明身边说:“李局,我们现在收队回省城。”
“什么?”李渊明显然不大相信地看着彭易源。
“我说调查组的任务完成了,回省城去,现在,马上,听见没有?”彭易源也火了。
“凭什么?”李渊明较劲了。
古庆明却在这个时候,使眼色让拍照的人拍照,彭易源走到李惠玲身边问了一句:“李总经理没有话可说吗?”
李惠玲接到了路鑫波的电话,让她找机会让彭易源找个理由结束掉关于火灾的调查,因为马英杰已经拿到了关于邱家湾建高铁站的批文,再这样耗下去,他们会伤得很重。而且这一仗里,他们全得自己人在伤自己人。她和古庆明商量,找机会送调查走,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准备理由,却冒出了孙紫娟这一曲戏,这可完全是她的想象之外的。她可是领着孙紫娟去了武江,秘密见过路鑫波,而且她认定孙紫娟是和她站在一起,怎么突然全变了呢?昨天还有利于自己的局面,现在怎么都变了风向一样呢?
“秘书长,我的工作没做好,我检讨。”李惠玲不得不放下身段地望着彭易源说着,她希望彭易源能够明白,风向变了,调查组的方案也得改一下。
彭易源确认风向是真的变了,可李渊明和古庆明还在指挥拍照,特别是李渊明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让彭易源头都大了。这人,原本是路鑫波派下来下绊子的,没想到他这么较真。看来古话说得好,害人终害己。现在遇上了这个较真的李渊明,彭易源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彭易源不得不再次走到罗天运身边说:“对不住了,莫哥。不过任由他们拍吧,我会给董事长和总经理们客观地呈现出历史问题的。”
罗天运感激地回望了一下彭易源说:“谢谢秘书长了,没事,让他们折腾吧。”罗天运说这话的表情平静让彭易源的心又揪起来了,越来越多的现象在证明着,风向变得太快,而且就他这两天的调查现场来看,这事并不简单,人为的可能性极强,只是据他对罗天运的了解来看,这种人为可能性的事情不会是罗天运手下人干的,而古庆明那么热情地往罗天运身上引,难道他知道什么?或者他被路鑫波授予了什么权利?
情形远不是彭易源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可是他现在是组长,这台戏如何演下去,如何收场以及如何给所有人包括媒体一种解释,都盯着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压力是空前的大,而那个可恶的大舅子又偏偏不省务,搅了进来,所以,彭易源不能把事情做绝,为了长远的利益,他必须得罪李渊明了。
第125章
彭易源往李渊明身边走,他正指挥着人拍照片,彭易源压低声音地说:“李局,见好就收吧。”
李渊明不解地看着彭易源,来的时候,不是让他发挥认真的作风吗?现在这都是怎么啦?才两天的调查,怎么就不了了之地撤退呢?在一旁的古庆明,愣住了,李惠玲也有这种见好就收的意思,而彭易源和罗天运密谈了两次,难道罗天运手上真的有证据?还是那个绝症的人被他们发现了?
此时罗天运的手机又响了,古庆明紧盯着罗天运,他绕开人群,又往一旁接电话,电话是高发利打来的,高发利在电话中说:“董事长,马秘书长们说现在回省城去,特别是哪个凌波波,接一个电话后,整个人都沉静着,与前天判若两人,我现在送他们走吗?”高发利在手机中问罗天运。
“发利啊,马秘书长们要离开吴都吗?怎么这么快呢?不是说还有两天调研吗?怎么说走就走?这样,你赶紧让开发区准备一些特产,每个人备上一份。对了,代我问候马秘书长们,我这边调查组正忙着,走不开,实在不能去送他们,让他们见多担当一下。”罗天运说这话时,故意闹得出了声音,而且他的声音那么客气和热情,古庆明还有李惠玲包括彭易源全听见了,特别是彭易源,他扯了一下李渊明的衣角说:“还愣着不走吗?宁克都提前回省城了,你还想继续调查下去吗?”
马宁克和李渊明平时的私交不错,两个人是学友,而且李渊明平时还是很服马宁克,这一次马宁克也下到了吴都,李渊明就更加卖力地调查事故的原因,没想到原因一大堆的时候,却要打道回府,他实在不明知道这又是演的那曲,可是从罗天运脸上的表情判定,一定又有事发生,李渊明不是不懂察颜观色,而是马宁克叮嘱过他,这一次发挥认真的作风,可是他真要认真的时候,怎么方方面面都来挤兑自己呢?唉,看来官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李渊明这么想的时候,停止了继续检查的行为,一副极为不情愿的样子看着彭易源,彭易源做通了李渊明的工作后,大声音地说:“这几天,同志们都辛苦了,而且关于火灾的情况,相信大家都认真调查过了,我们该回省里去了。”彭易源的话一落,调查组的同志们,都停下了手头工作,这种事情,说认真也能认真一下,说走走过场,也就应付一下罢了。正如彭易源喝酒所言,哪个城市一年没几场火灾呢?伤痛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再说了,人们从来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哪里会真正去较真一件事呢?
罗天运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有送走这帮人,他才可以安心地投入工作,他现在需要这帮人离开,需要重整吴都的风气。他们在这里一天,所有人都会惶恐不安一天,而且关于数据的谣言也会继续往下多传一天。
罗天运这时走到了彭易源身边,伸手准备和彭易源握手送他们离开时,商场另一旁冷不丁冲出了一个人,“彭”地一声跪在了调查组的领导们面前------
官场最大的忌讳就是这种节外生枝。跪倒在地的陌生男人把全场人都震住了,面对这样的情形,别说是彭易源,就连罗天运也惊异之极。因为关于火灾的传言太多,他只想送走这帮人,安抚好被火灾葬送掉性命的家属,他不想有任何的节外生枝。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人来,不管他的动机如何,对于罗天运而言,都是极为不情愿看到的事情。
罗天运想喊人把这位陌生男人拉起来,他环视现场的时候,竟然发现古庆明的脸色变得那么灰白,他愣在原地,似乎动弹不了。
罗天运见古庆明脸色这么难看,放弃了要喊人的打算,亲自走到了陌生男人身边,把男人拉了起来,望着男人说:“我是吴都市委董事长罗天运,你有任何隐情或者不满,去我的办公室里谈好吗?”说完,罗天运喊:“小何,把这位朋友带走。”
陌生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睛深陷在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颊里,一副几天几夜没睡觉的样子,特别是他的眼神,很有些死人回光反照的姿态,他用这样的眼睛盯住了罗天运,有一分钟之久,盯得罗天运都有些想打冷颤,但是他意识到了这男人一样有病,甚至病得不轻。他很快明白了,古庆明脸色难看的原因了。但是他不动声色地回头找何先晖,示意何先晖过来领人,只要人落到了他手里,该怎么处置这场火灾,主动权就在罗天运手里了,就由不得调查组说三道四。
何先晖见罗天运正盯着自己,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走到了陌生男人身边,想要去拉他的时候,他突然说:“我有话要在这里说。”
罗天运正要做陌生男人的工作,古庆明和秘书一起冲了过来,扯住男人就要往外推,陌生男人一边挣扎着一边说:“我有话要说,让我说话。”
可是古庆明和他的秘书已经把男人扯开了,彭易源也不想再节外生枝,除了李渊明外,其他的人都急着想回省城去,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没几个人真的愿意久呆下去。
罗天运示意李惠玲过来,一起送调查组的领导们离开吴都,这时孙紫娟却冲到了古庆明身边,似乎是拼尽了全部力气,吼了一声:“放开他。”
彭易源把迈进车子上的脚缩了回来,其他人也都停止了上车的动作,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那位陌生的男人。
罗天运没想到孙紫娟这个时候跑出来滋事,很有些不满地盯住了孙紫娟,孙紫娟却不管不顾地冲着罗天运喊:“董事长,他就是纵火的凶手。”
孙紫娟的话一落,全场一片寂寞无声。而古庆明和李惠玲的脸色,也在孙紫娟的喊话中变得异样难看,彭易源把目光投向了罗天运,罗天运有点骑虎难下了,其实他是清楚这火是人为的,只是他断然没想到古庆明居然会让凶手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家眼里。
“秘书长,你看,这事?”罗天运压低声音同彭易源商量着。
“我们回省城,这事交给你们处理,将调查结果逞报上来。”彭易源还是送了一个顺水人情给罗天运。
“谢谢秘书长了。”罗天运再一次伸手握了握彭易源的手,用力地摇了几下。
彭易源便带头钻进了车里,其他人也快速钻进了车里。李惠玲这个时候象是突然醒过来一样,赶紧吩咐古庆明说:“还不赶紧带他走。”
古庆明冲秘书示意了一下,就去抓陌生人,陌生人不肯离开,喊着说:“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见调查组的领导。”
孙紫娟也横在了陌生面前,不让古庆明带人走。李惠玲火了,冲着孙紫娟喊:“孙紫娟,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区委董事长干得不爽?”
孙紫娟不理李惠玲,拿眼睛去找罗天运,罗天运已经走了过来,何先晖紧跟在他身后,罗天运望着李惠玲说:“惠玲总经理,这人交给相关部门处理吧。”说着,给彭青山打了一个电话,彭青山一听,赶紧说:“董事长,我也正在找这个人,太好了,我马上赶来。”
李惠玲不好再说什么,古庆明却不乐意了,对着罗天运说:“董事长,火灾的事情一直是我在跟踪处理,新闻发布会我也出面了,这事还是让我接手处理吧。”
那陌生人显然认识古庆明,一个劲摇头。罗天运冷冷地对着古庆明说:“庆明总经理是信不过公安机关呢?还是信不过我?”
古庆明愣了,拿用求救的目光去看李惠玲,李惠玲没想到古庆明会把事情弄成了这样的结局,她现在只能牺牲掉古庆明,保全自己的同时,死保路鑫波了。于是顺着罗天运的话说:“我同意董事长的意见,交给公安机关处理吧。庆明总经理,农业的事情,你最近多上点心,火灾的事情,交给相关单位处理吧。”
李惠玲的话一落,彭青山已经赶来了,罗天运对陌生男人说:“相信政府,会给你一个公正的。”
陌生人扫了一眼古庆明,没说话,任由彭青山带来的人,领着他走进了警车里。
古庆明没再看李惠玲,一言不发地往自己的车上走。他现在已经感觉他无力扳回局面了,而且李惠玲的用意已经很显,她在断臂之痛?他其实想到了这一步,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跑回了吴都,而且居然就出现在调查组领导以及罗天运面前,这个结局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还满以为手里留着这张牌,可以制约于李惠玲的同时,牵制于路鑫波,哪里想到,他还没来及得计算后果的时候,他已经被别人计算掉了。
只是这个绝症的男人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呢?这一点,古庆明直到坐进自己的车子里时,也没想明白原因。
李惠玲想对罗天运说点什么,见罗天运转向了孙紫娟,自讨没趣地也往自己的车里走,她走得很有些急,也走得很有些郁闷。这个孙紫娟明明是她的人,怎么突然间转向了罗天运呢?她不是在那个火灾的夜里还那么忠贞不渝地表现决心的吗?怎么一下子又成了罗天运的人呢?难道他们早有一腿?是她观察失误?
第126章
李惠玲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感觉,好象五味具呈般地在体内涌着,而且这两天忙着陪调查组的领导,忙着应对记者们的电话,也没顾得上联系冉冰冰,她和钱光耀部长关于林子沟建高铁站谈得如何呢?怎么就没有冉冰冰的消息呢?而且路鑫波突然撤出是真的已经听到了风声吗?这些问题,李惠玲不得不想,她这才知道做个女总经理远比她呆在计生委要艰难得多,而且这样那样的斗争和权术算计,好象都不是她能够玩得转的。如果说当初被派下来任总经理时,她有无限风光以及充满自信外,现在这样的风光和自信,已经被一件又一件扑面而来的事情,搅和得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紫娟董事长,去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要谈。”罗天运望着孙紫娟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车里走,李惠玲听到了罗天运的话,但是她没有回头,事情突然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快得让她都有些反应不过,她急于要回办公室,要给路鑫波汇报这些事情。她已经感觉自己是一团乱麻,而且那个纵火的人落到了彭青山手里,凶多吉少。
“谢谢董事长。”孙紫娟愉快地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车里。她其实在火灾现场也发现了问题,而且在第一时间调看了商场的录相带,这些工作,她才不会告诉李惠玲。这女人与女人为官,往往总是容易互相瞧不起的。再说了,李惠玲生得漂亮,到哪里都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这样的女人从来就是其他女人容易忌妒的对象。
罗天运刚进自己的车里,手机就响了,一看是马英杰的,于是心情很放松地问马英杰:“到吴都了?”
“是的。董事长。我现在去您的办公室里汇报好吗?”马英杰问了一句。
“你等半个小时再来吧,我约了紫娟董事长。”罗天运想挂电话,马英杰却说了一句:“兰姐有话要对您说。”说着,马英杰把手机给了司徒兰,司徒兰拿着手机,却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真正面对罗天运的时候,她总是不自在。
“小兰吗?”罗天运先开口问了一句。
“正,-----”司徒兰本来想叫天运哥哥,叫了一个“正”字后,下面的哥哥竟然叫不出口,想想自从结婚后,她好想和罗天运之间变得更生疏了,反而“天运哥哥”叫不出口了,司徒兰突然间变得很沮丧,接下去的话,一个字不想说了。
“有事就说吧。”罗天运的声音完全公事公办,没有一点温度,至少在司徒兰的耳朵里是这样的。
“我没事,就是告诉你,我到吴都了。”司徒兰平静地回了一句,便把手机交给了马英杰,马英杰有些不理解地看了一眼司徒兰,见司徒兰眼里似乎有亮光在闪,便知道老板又伤了这个一直为他而奔碌的女人,一时间竟也有些为司徒兰难过,不过他还是拿着手机,赶紧说:“董事长,我会送兰姐回家的。”马英杰有意把回家加重了一下,罗天运什么也没说,便挂断了电话。
司徒兰侧着脸对着马英杰,可她的肩在起伏着,马英杰感觉她在哭,而且是非常压抑地哭。但是马英杰不敢找司徒兰说话,这个时候,他准会被司徒兰臭骂的。
司徒兰本来是想问问罗天运吴都现在的情况如何?也想告诉罗天运,她和马英杰吓唬路鑫波的笑话,对于她而言,捉弄了一番路鑫波,她觉得解气不少,至少为罗天运报了一箭之仇,本来想和罗天运分享一下这份乐趣,没想到自讨没趣。想想,司徒兰就觉得委屈和难过。
十三陵到了,马英杰下车后,绕到另一边,替司徒兰开了车门,司徒兰没事一样地从车里走了下来,马英杰对小汪说:“你等我,我等会要去董事长办公室。”
“知道了,马主任。”小汪应了一句后,马英杰跟在司徒兰身后往小二楼走去。
马英杰替司徒兰开了门,他一直还有罗天运家里的钥匙,司徒兰看了一眼马英杰说:“我在他眼里,还不如你这个跟班的。我连把钥匙都没有,这个妻子做得也实在是莫明其妙。”
“兰姐,要不,这钥匙给你吧。”马英杰说着把钥匙往司徒兰手里递着,司徒兰却没伸手去接,马英杰很有些尴尬伸着手,司徒兰却继续往前走着,马英杰不得不跟了上去,又替她打开了一楼的大门,两个人走了进去,屋子里又乱得让司徒兰皱眉,没等马英杰说话,抓起电话就往家政公司打,她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的凌乱。
马英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看着司徒兰发急的样子,这样的司徒兰和蹲在地方猛笑的她,完全是两个人,马英杰却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叹,倒让司徒兰把目光转向了他,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是不是该落户于吴都呢?”
马英杰没想到司徒兰会问这个问题,愈发尴尬地望着司徒兰,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的问话。
“你大约在想,这个房子的主人是栾小雪,而我是小三对吧?”司徒兰见马英杰不说话,补充了一句。
“兰姐,我该走了。”马英杰想走,他不能和司徒兰讨论这个问题,再说了,这个问题也不在他的讨论范围之内。虽然他在车上有那么一刹那间为司徒兰酸然着,但是她毕竟是老板法律上的妻子,只要司徒兰愿意,她就得把这个位置占着,而且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她就是罗天运的妻子。对于这一点,马英杰是必须清楚地认识到的。
“站住。”司徒兰冲着马英杰命令式地说了一句,马英杰只好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司徒兰脸上,那张曾经在他眼里无比高高在上的脸,此时却有一种让马英杰很心酸的落莫之感,只是这种落莫不属于他,也不应该属于他。
“你们是不是利用完了我,就准备打发我走呢?”司徒兰显然一副要吵架的样子,马英杰内心“咯噔”了一下,看来司徒兰又要拿他撒气了,无论如何,这一次确实多亏了司徒兰的**,如果没有她的**,如果拿不到批文,路鑫波总经理肯定不会妥协,这一点老板心里是亮堂的。
“兰姐,你有气就发我身上吧,没事的。发吧,我听着。”马英杰不打算立即走了,反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副无辜地样子盯住了司徒兰。
“唉-----”司徒兰却长叹了一声,走过来坐在了马英杰身边,望着马英杰,声音变得极为温柔地说:“我每次受气了,就想着拿你出气,是姐姐不对,原谅姐姐好吗?”说着,司徒兰竟然伸手往马英杰脸上**了过来,吓得马英杰猛烈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冷汗当场就往渗着。
“哈哈----”司徒兰狂笑起来,马英杰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不想再说话,就往门外走去,身后却传来司徒兰的声音:“你果真忠诚于你的主子,难道我们之间的恩情抵不过你主子吗?为什么你对我没这份忠诚呢?”
“兰姐,我求你了,以后不要提以前的事情好吗?我错了,一切全是我的错,求你了,不要再提好吗?”马英杰停止了脚步,扭过头望住了司徒兰。
“不提是吧?好,我可以不提,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司徒兰盯住马英杰问。
“什么事?”马英杰问了一句。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司徒兰的眼睛直视着马英杰,一点回避的念头都没有,倒是马英杰,被盯得反而不自在,赶紧移开了目光。
“只要,只要,你不再要求我,我们尚床,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一百件我也会答应的。”马英杰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说什么了,可司徒兰却听得极为清楚,她冷笑了一下,对着马英杰说:“抽了什么不认人,从来是你们男人们乐此不疲的事情,别以为我不懂你们都在想什么,嫩的黄瓜就真那么好吃吗?到了关键时刻,救场子的怕还是我吧?算了,算了,和你清算这些东西没意思了,你放心,马英杰,我不会动你半根指头的。别他妈的以为自己现在了不得了,以为睡过的女人就是破鞋了,就算我是破鞋,也轮不到让你扔。”
司徒兰是真的生气了,一个男人干脆不碰她,一个男人睡了她,竟然象是睡了魔鬼似的,现在这么急切地要摆脱掉她,她内心的那股怨气又一股脑地往外冒着,冒着-----
“兰姐,你别误解,不是这样的,我真不是这样的。我,我是----”马英杰越想解释却越是解释不清楚,这种破事,他还真没办法解释,他能说不能给老板戴绿帽子吗?能说自己还依恋着司徒兰吗?能说自己舍不下她?还有那种冲动吗?他敢说吗?
“我不想听这些屁话,闭嘴。”司徒兰冲着马英杰吼了一句,马英杰越来越感觉司徒兰喜欢说脏话,喜欢骂人了,以前那个在他眼里雅致而又高贵的公主呢?
“好,我不说了。你说你要我做什么事吧?”马英杰让步了,而且他得去罗天运办公室里去,他急于知道吴都的情况,没时间和司徒兰讨论这些没油没盐,而且永远没标准答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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