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决策的游戏规则(49)
他们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哪一个也不能够拍着**说自己是完全干净的。<最快更新请到>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啊!现在的官场上谁不知道,反**斗争就是做样子的,谁落网了,基本上属于是命不好,该你倒霉!
在当前的体制下,官员们的权力没有行之有效的监督,虽然有纪委、监察局、检察院、法院等司法和行政机关,看似队伍庞大,监督机构完善,其实这些机构在官员们面前形同虚设,特别是在上级官员面前,这些机关根本没有监督他们的权力,相反还成了他们手中可以利用的专政工具,对于那些敢于举报他们贪污**的人民群众,给予打击报复。这些机构不仅反不了贪,有时候还成了**分子的保护伞!
所以官员们年年嘴里反**,而在私下里,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怎么玩还怎么玩,**不**,完全凭自觉,凭自己的道德修养,那些有自律精神的,还有上进的念头的,就收敛些。那些意志薄弱的,或者升官无望的就下水了,萌生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念头,导致现在的官场上大官大贪、小官小贪,贪污**成了普遍现象,廉洁自律成了空喊的口号,能够做到洁身自好的人更是成了凤毛麟角,你说这样的情况,上面就是想抓,你抓谁?抓得完吗?再说了,谁能保证他王一鸣不收礼,不向更高级别的官员行贿?所以现在的官场上,你只要进了这个圈子,想完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基本上没有那个可能了。大家谁也不要说谁,仔细看看,**上谁会没有屎!
按照安排,下午王一鸣和李耀一帮人陪着首长视察了西城市的棚户区。
西城市是个资源比较富裕的地市,在改革开放以前的几十年,曾经建设了几十家大型工厂,有锰矿厂、水泥厂、翻砂厂、机械厂、造纸厂、棉纺织厂等等,这些工厂大部分都集中在市区的东郊,自然而然形成了周围十几平方公里的工人村,在这里,生活着四五万的工人和他们的家属。整个工人村最**的时候,有十几万人。
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这是整个西城市最生机勃勃的地方。在那里生活的工人们是这座城市收入最高、住房条件最好、生活水平最优越的一个群体。他们一旦进了工厂,就成了国家的人,再也不用为自己的收入和工作发愁了,生老病死,都有企业安排好了。他们按时上班,按时领工资,工厂里还时不时地发福利。到了结婚的年龄,找到结婚对象,打了结婚证,就可以向厂方申请住房。房子虽然不大,有时候是一间平房。条件好的工厂,有些工人可以分到一个一房一厅的职工宿舍楼,但随着年龄、工龄的增长,老工人和有行政级别的,可以优先住新房,换大房。大家都是按部就班,论资排辈,到时候都会有的。房子是企业免费分的,孩子可以在工厂里的托儿所,也不要钱,天天还有免费的午餐吃。工厂里有食堂,澡堂,医院和学校。在附近,还有大型的百货商店和工人大剧院、工人体育场,在这里,工人们嫣然成了一个大型社区的真正的主人。业余的时间,大家打篮球,踢足球,打乒乓球,到大剧院看电影,到百货商店里购物、逛街,生活得非常惬意。
当时,市区的姑娘们争着要和这些厂子里的小伙子搞对象,因为他们工资高,福利好,什么都有保障,嫁给他们,一辈子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发愁了。那些小伙子也挑剔得很,姑娘长相不好的,他们还不要呢!
但好景不长,时代说变就变了,进入八十年代,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对外商投资给予了许多政策上的优惠,什么减免税收,免费划拨土地,保证贷款,使外商投资的企业和国有企业根本不在一个公平的起跑线上。刚投资建厂的外资企业又没有人员负担,没有离退休职工,不承担社会义务,所以负担轻,机制活,生产出来的产品价格自然低,很快就把国内的大批国有企业打垮了。
那个时候,全国都一样,国有和集体企业整体上进入了经营困难时期,绝大部分企业停产了,很多工人失业了,在家里没有活干,也没有了任何收入。没办法,只能是另谋出路。西城市工人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走上衰败、没落的道路的。在这里上班的工人家庭,家家几乎都有下岗职工,有的家庭,父亲下岗了,儿子、闺女也下岗了,一家几口人,没有一个有工作、有固定的收入的。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饿死吧。于是,男的出去打短工,或者摆摊设点,推三轮车,挣几个辛苦钱,买粮买煤,把一家人的肚子填饱就是最高要求,实在不行,就去偷、去抢。那个时候,整个西城市的社会治安急剧恶化,到处是小偷、抢劫犯、杀人犯,每年都有几十起杀人案,抢劫、盗窃成了普遍现象,因为受害人太多了,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去报案。因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小偷天天在派出所门前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那些民警根本不敢抓他们,因为小偷都是一伙的,他们人多,等到民警下班了,他们在路上就可以集体围攻民警,有的民警被小偷和黑社会团伙打残了,胳膊剁掉了一个,脚筋给挑断了,成了残废,结果公安局破不了案。有的公安人员本身就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事实上成了黑社会的保护伞,于是,犯罪嫌疑人更受不到什么惩罚,他们继续逍遥法外,于是更加有恃无恐。老百姓见了他们,像躲瘟疫一样,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正不压邪,为了自己的平安,还是少说为妙。他们就是亲眼见了那些人违法乱纪的事情,让他们作证,他们也会拒绝,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他们是害怕自己将来会受到报复。那些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一旦从里面放了出来,是要杀人的。
有些男的本来有工作的时候,都是很好的公民。现在成了黑社会、小混混,或者小偷、流氓;女的呢,也是各有各的命运,各人找各人的活路。
有的有经济头脑的,就借钱开了餐馆、商店,做起了生意。有的到集贸市场租一个摊位,就当起了小贩。有的卖菜,有的修鞋,有的搞起了缝纫,更多的是到餐馆里打工,给有钱人家当起了保姆什么的。还有的通过嫁人,改变自己的命运。长得好的女人,有些姿色的,就和自己下岗的老公离了婚,嫁给了那些年龄大、离了婚或者死了妻子的老干部。 有的通过婚姻中介机构,找了个外国的洋人,嫁给老外,干脆出国了。这样的女人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留在当地的,都是靠打零工生存。
有的女工怕吃苦,嫌打零工赚钱慢,就走上了邪路。年轻的长相漂亮的,就去了市区或者外地,到夜总会、**中心当**去了。年龄大的,长相不好看的,基本上就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在那些美容美发店、路边的按摩店里,向农民工和城市的低收入人群提供**。
在工人村里,一到晚上,沿街的低矮的小平房里,到处是按摩店、美容美发店,还有ktv,店里坐的都是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有的胖,有的瘦,都穿着低胸的上衣,把自己的两个**毫不掩饰地露出大半个,露出深深的**。她们的脸上都涂上一层厚厚的白粉,眨巴一下眼睛,说不定就有粉掉下来。嘴唇涂得红红的,看着有些吓人。客人少的时候,她们还会站在路边,冲走过的男人抛着媚眼,**过路的男人。一旦有男人过来搭讪,她们会非常热情地抱着你,把你拥入她们的房间,在那里,谈好价钱,她们会为客人提供你所购买的服务。
如今的工人村,工厂倒闭,工人失业,街道两边的建筑年久失修,破烂不堪,到处是低矮的平房,垃圾遍地,苍蝇乱飞,污水横流,按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垃圾基本靠风刮,污水基本靠蒸发。社会治安混乱,这里成了整座城市的边缘地带,成了黄赌毒的聚集地,因为管理混乱,许多外地的流窜犯,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乐土,他们隐蔽在这里,和**们打情骂俏,掏几十块钱甚至十块钱,就可以找个女人玩一玩,真是爽死了。
为了迎接首长的到来,提前几天,整个西城的党政军机关都动员起来了,出动了几百名武警战士和环卫工人,到工人村帮助搞卫生。市公安局出动了几百人的防暴警察、几十辆警车,到工人村挨家挨户进行了排查,那些小偷、黑社会分子、诈骗犯,流窜犯,有的早就得到了消息,望风而逃。那些做**的,纷纷关门歇业,一时间,工人村里清净了许多。那些留守在这里的老头、老太太,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马上就有大人物来了。他们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旦有大人物来这里视察,当地的公安机关就会进行一次突击整治,这里的情况会好几天,但是领导一走,各种情况照旧。人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都是为了避风头。
下午,两辆中巴车开到工人村的一条街道口,这里是一片棚户区,放眼望去,在一个山脚下,建设了一大片低矮的平房,看砖头和瓦片就知道,这些建筑都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有的房子上面还是石棉瓦,估计是住户自己搭建的。这里的房间没有厕所,在每一个街道拐弯处,有一个公共厕所。路面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
在当地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陪同下,首长弯下腰,走进一户人家,这家的房子矮矮的,屋子里的地面比外面低了五十多厘米,一般的个子,如果不弯腰就会碰到脑袋。
王一鸣陪着首长走进了这户人家。估计工作人员提前已经和这户人家打过招呼的,里面有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
老头个子不高,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瘦瘦的,腰有些弯了,但精神还好,看到首长和王一鸣进来,笑着说:“领导好,领导好,我经常从电视上看见你的啊!”
首长握着老工人的手说:“老哥哥,你身体还好吗?”
老工人说:“也不行了,有高血压、胃病,还有类风湿。”
首长说:“收入怎么样?退休金有保障吗?”
老工人说:“我还好,退休得早,现在每个月有一千二百多,我老伴有一千一百多,两个人养一个孩子,够吃饭的了。我儿子、媳妇,双双下岗 ,现在一分钱的收入都没有。”
首长说:“这孩子是你孙子?”
老人说:“是。”
首长问:“孩子的父母呢?”
老人说:“都到广东打工去了,这里工厂少,不好找工作。所以,我儿子和媳就都走了,一年回来一趟,到春节时在家里住几天。孩子小,就丢在家里了,让我们老两口带。没办法。”
首长看了看他们的房子,是两间,外面一间是客厅,摆着一些沙发、电视机、电冰箱之类的东西。里面一间是卧室,放了一张双人床,上面的床单是新的,是工作人员提前做的安排,特意给他们买了一床新的,为了应付电视台的拍照。
大家在客厅里的木沙发上坐下来,首长问:“老哥哥,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老工人说:“住上新房子,你看我这房子,都快四十年了,一刮大风下大雨就害怕,睡不着,因为到处漏,还害怕风给刮倒了,我儿子、媳妇回来,没地方住,就只能在外面租房子。听说我们这里也要进行棚户区改造,我就盼着快些改造,再晚几年,我说不定这辈子就住不到新房子了。”
旁边的西城市委书记孔明亮说:“快了,快了,市里正在做规划,等中央的资金下来后,各种手续一办,就可以动工了。”
首长问:“这个项目需要中央配套多少资金?”
孔明亮说:“一亿四千万。我们市里也要拿出一亿四千万。再加上省里补助的八千万,总共是三亿六千万。准备建设一个大型的住宅区,解决三千多户棚户区居民的住房问题。”
首长说:“好的,一定要加快进度,争取让老百姓早日解决住房问题。这些老工人,为了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干了一辈子,到老了,我们还让他们住在棚户区里,我们对不起这些老工人啊!老哥哥,委屈你了啊!”
两个老工人听了,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说:“国家有困难,我们能理解,我们不埋怨政府,我们现在还有退休金,可以活下去,就知足了。”
首长扭过头对王一鸣说:“你看,还是老工人觉悟高啊,生活条件这个样,还没有任何怨言,我们做领导干部的,实在是有愧啊!”
王一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机械地点着头,说:“是啊,是啊!”
他想了想自己的生活条件,和这些老工人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在北京,自己住的是部长楼,两百多个平方,没有花几个钱,相比较现在北京的房价,一天一个样,有的地段已经几万一平方米了,一般的也上万了,当初房改时,那套房子才花了几万块钱,基本上等于是白送。
到了西江省,省委办公厅为他提供的有一栋别墅,三百多个平方,也不用花一分钱,都是精装修的,连家电都配好的,就那王一鸣嫌不方便,一般情况下还不去住,平常就空在那里。
王一鸣现在大部分时间就住在西江宾馆里,那里有一个总统套房。出差到外地,都是公款报销,飞机、专车,根本用不着自己花一分钱。有病了,可以住高干病房。像他这样的省部级干部,住院看病,花多少钱,都是可以公费报销的。他们住的病房,是可以和五星级宾馆媲美的高级套房,那里有餐厅、会客室,还有健身房,卧室,一晚上的费用就是上千块,甚至几千块,这些设施都是为他们这些高级别的官员准备的。医生要最高明的,护士要技术最精湛的,设备要最高级的,什么都是顶级的配置,这些高级官员,还享受着生老病死的全天候保障。我们的改革,说实话,取消了普通人的医疗保障、住房保障、工作保障,而对于高级官员来说,他们的住房、医疗、工作、养老,不仅没有取消,还更加全面,更加优越,他们可以说是享受着这个国家最完善的制度保障,生老病死什么都不用管,都有国家埋单。目的是让他们身体健康,好好工作,为人民服务。十几亿人口,能混到省部级以上的,毕竟是极少数人,全国范围内退休的加上在职的,也就是几万人而已,国家在这些人身上多花些钱,大家也没办法苛求的。这是改革特别令人感到吊诡的地方。改革的设计者们,那些掌握国家大权的官员们,竟然一方面以效率低下为借口,砸了几千万工人的饭碗,把他们推向社会,自食其力,自生自灭,却为自己营造了一个更加完善安全的防护网。他们自己享受着比大锅饭还安逸的高干的全方位待遇,另一方面还指责大锅饭养懒人,工人们懒惰,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真是让人感叹,这些人的良心到底还有没有?是不是让狗吃了。
进入现代社会以来,西方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都开始千方百计,为广大的劳动者、普通民众,建立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满足国民基本的生活保障。看病不要钱,上学不收费,只要你在公立学校上学,还有生活补贴。下岗失业了,可以向国家申请失业救济。这样编织了一个完善的安全防护网,让穷人能够活得下去,让富人多缴些税,向穷人让渡些财富,大家和平共处,共同生活在一片蓝天下。
而我们,发展的路径恰恰相反,消灭国有企业,人为地制造几千万的工人下岗、失业,把他们全部推入社会,没有收入,没有医保,生病了只能自生自灭,许多人只能靠铤而走险,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才能找到一丝活路。这样,整个社会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社会治安混乱,道德崩溃,人际关系紧张,社会成员相互之间的不信任感在加深。最关键的,社会不满情绪高涨,执政党的威信越来越低,整个国家出现越来越多的危机。内忧外患,接踵而至,整个社会有大动荡的风险。这些问题已经引起了有识之士的思考,王一鸣也在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
从老工人家里出来,大家走了几十米,又进入一户人家。这家的男主人患病在床,几个月前刚被发现得了尿毒症,现在正在接受一个星期两次的透析治疗。因为家里经济困难,住不起院,只能在家里养着。男主人五十岁出头,是水泥厂的下岗职工,他老婆也快五十了,是棉纺厂的下岗职工。首长在大家的陪同下,走进去,女主人迎上来,还没有说话,就开始用手抹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王一鸣看了看他们家徒四壁的屋子,家里也是两间房子,客厅里的方桌上放了一台电视机,冰箱还是老式的,绿皮颜色,靠在墙角。沙发是仿皮的,已经到处是破洞了,海绵都露了出来。
里面的双人床上,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很瘦,很黑,眼睛里没有多少光,看着人面无表情,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了,心灰意冷,躺在那里等死了。
首长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问:“师傅,感觉好些了吗?”
那男人冷冷地说:“好什么?也就是等死!”
大家都很尴尬,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王一鸣连忙插话说:“首长从北京来,专门来看望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首长说。”
那男人说:“没有用,反正我是活不长了。”
站在旁边的孔明亮看这个男人不给首长和王一鸣面子,连忙过来打圆场说:“你有什么困难,现在可以提,我是孔明亮,你认识我吧?”
那男人说:“你是孔书记,谁不认识你啊,我问你,我的医疗费能帮我解决一些吗?”
孔明亮说:“一定能,我回头就安排人来找你谈。”
那男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说:“好吧。”说着话,站了起来,和首长握了握手,说:“领导,实在是对不起,我厌世了,本来不想见任何人,街道办事处的人做通了我老婆的工作,说是领导来看望慰问,有好处的。我不信,现在信了。你们不来,我看病一分钱都没有地方出,现在每个月透析要两千多块,我们快愁死了,我老婆把亲戚邻居都借遍了,再没有了钱,我只能是等死了。”
首长握着他的手,说:“会有办法的,你一定要有信心,政府不会不管你的事情的。”
站在旁边的街道办事处主任说:“他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特事特办,争取搞一些大病医疗补助,解决他的实际困难,发动大家也搞一些捐款什么的。”
首长说:“这样好,这样好。”
说着话从秘书手中接过一个大信封,里面是一千元的慰问金,递给那个男人,说:“请收下,收下。”
那男人一看果然有钱,于是就笑了,说:“感谢各位领导,谢谢了,谢谢了。”
和男人又聊了几句,知道他和老婆都是下岗职工,现在的生活就靠两个人每个月五百块钱的最低生活保障,女人还在外面打些零工,维持生活。他们有两个闺女,都在外面打工,每个月会寄回些钱,给父亲看病。
从他们家出来,王一鸣感觉心里很难受。他看到首长也是一脸凝重,好久都没有说话。又看望了几户,基本上大同小异,都是下岗职工的家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首长这一次确实是看到了他想看想了解的情况。
但是,那些最真实的东西,他还是没办法看到的,因为那些红灯区的卖**女,有的得了艾滋病,奄奄一息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这样的人下面的干部根本不敢安排让他看。能让他看到这个程度,许多人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了。秦书海一路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察言观色地看着首长和王一鸣的脸。他安排的这次行程,王一鸣不满意了,他会挨批评。首长不满意了,他更怕掉了乌纱帽。难,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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