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李曼君新拍的影片,因为一系列绯闻而知名度大噪。如果仅仅以影片宣传论,确实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前后差不多两个月时间里,翻开当地任何一家报纸,都能看到与这部影片相关的消息。甚至有人预言,这部影片将成为本年度最为卖座的影片之一。还有人说,本部影片强大的明星阵容以及如此频繁的曝光率,将成为其票房保证。
影片公映的那天,可说是盛况空前,人们争相观赏这部闹得沸沸扬扬的影片。但是,影片仅仅放到一半,便有许多人开始退场,到影片放完时,场内已经剩下不到二十人。
第二天的报纸娱乐版开始对这部影片大肆攻击,归结起来,主要有两点,一是不知所云,二是以朦胧**卖噱头。有媒体评价说,该影片以几个女人为线索,套路陈旧,逻辑混乱,镜头也完全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甚至有媒体评价说,本部影片请阿添执导,是所有错误中最大的一个错误。阿添此人,原本在影视圈跑龙套,既没受过严格的武术和演技训练,也不像有些导演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只不过凭着拍马屁的功夫,赢得了影视界一位大人物(指林枫)的信任,才一级级往上爬,弄到了一个名导演的头衔。
有媒体甚至列出了阿添拍过的所有影片,将其故事情节、拳头加枕头的噱头,每拍一部戏所伴随的绯闻等,全都罗列出来。最后,人们得出一个结论,阿添之所以走红,完全是凭了这些非艺术以外的手段。
李曼君是这部戏的两大投资人之一,但传媒没有任何文字提及这一点。冯万樽怀疑她是有意这样做的,却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文豪觉得,李曼君虽然读了不少书,但本质非常放浪。有的女人觉得能够有一个温馨的家是一种幸福,但有的女人却完全不这样认为,她们觉得能够得到全天下所有男人的爱是一种幸福。可她们忽视了一点,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除了自己和儿子以外,谁都不爱。他们或许会在女人面前表现出种种姿态,其实只不过是骗女人上床,一旦目的达到,他们连女人姓什么叫什么都忘掉了。有这样的男人自然也就会有这样的女人,李曼君便是其一。
但严倩琳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阿添对李曼君的伤害太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阿添报仇。仇恨一旦植入女人心中,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比仇恨更可怕的东西了。对于此时的李曼君来说,她所有的一切都被阿添给毁了,所以她下定决心要毁掉阿添的一切,甚至不惜毁掉她心爱的人。
“你说她还爱阿樽?”朱文豪有些不相信地说,“她如果真爱阿樽,她会忍心看到阿樽变成这样吗?”
“这你就不知道女人了。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女人不可理喻吗?一个被仇恨充满的女人,是绝对不可理喻的。她不可能想到,毁掉她自己以及阿樽的,正是她本人。在她看来,是阿添毁掉了这一切,她越看到阿樽为她而痛苦,就越恨阿添。她或许觉得,反正她和阿樽全都被这个人毁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毁了这个人,让他也尝尝被毁的滋味。”
“可是,阿樽并没有计较她所做的一切呀!”二号首长
“阿樽是没有计较。”严倩琳说,“正因为阿樽原谅了她,她才不肯原谅自己,也更不肯原谅那个阿添。你知不知道?阿樽越是原谅她,她每天面对阿樽的时候,就有越大的精神压力。”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朱文豪说,“算了,到了现在这种程度,说这些都没用了,你说我们该怎样救阿樽?”
此时的冯万樽完全变成了一个酒鬼,他的人生目标似乎只有一个,就是让酒浸泡着,长醉不醒。马神集团因为没有了冯万樽,在香港马会的斩获,就大大不如从前。由此他们也看清,冯万樽被称为马神,真是当之无愧。
撇开私人情谊不说,单是经济上的损失就无法计算。有冯万樽坐镇,集团内部每一个股东的财富几乎是每一个月都往上翻。现在冯万樽不理赌马的事了,虽然也有钱可赚,但赚数则少得多。
听了朱文豪的话,严倩琳便说:“如果我能够有办法,又怎么会等到今日今时?我比你还急。”
朱文豪是黑道出身,解决问题更喜欢直截了当。他试探地问严倩琳:“如果做掉那个曼君,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严倩琳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你千万别动这种念头。你没见阿樽宁可伤害自己,也不动她一根头发吗?如果把她做掉了,最轻的是阿樽跟你绝交,重一点,说不定阿樽也活不成了。”
“会有这么严重吗?”朱文豪有些不相信地问。
“如果不严重,阿樽又怎么会弄到今天这种天地?”
朱文豪略想了想,然后说:“那个曼君不是为了报仇吗?干脆,我们将阿添给弄来,她想怎样报仇都行,就算是一刀刀剐了他,都随她的意。如果她不想见血,我们可以代她办这件事。”
“你就知道杀,”严倩琳说,“如果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能够用杀来解决,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现在的问题不在那个阿添,而是李曼君。她又不是不清楚我们是吃哪一行的。如果她想通过这种方法解决,还用搞到今天这种情境吗?再说,你也不想一想,她为什么要报仇?归根结底,是因为她已经无法面对阿樽了,这才是关键。”
听了这话,朱文豪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伸手搔头。他闯荡江湖三十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伤脑筋的事情。
“天下竟然有阿樽这种人,我真算是服了上帝。”他说。
严倩琳不解,反问道:“这跟上帝有什么关系?”
“人不是上帝造的吗?上帝竟然能够造出一个阿樽来,你说是不是本事?”
“你以为是你呀?人家这叫常情,叫专情,懂吗?”
“常情有什么好?专情又有什么好?”朱文豪颇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他多像我一点,也不至于将自己给毁了。真是的,那个曼君有什么好?除了她以外,这个世界上难道就再没有女人了?”
当天晚上,严倩琳给胡超女打了个电话,将冯万樽的情况告诉她,希望她能出出主意。
胡超女说,她也正关注冯万樽的情况,虽说对阿樽有一些认识,却并不认为有根本的解决办法。阿樽的问题在于情绪管理失控,而导致失控的原因,恰恰在于他对情感管理的无能。一般来说,年轻人在情感管理方面都会显得幼稚和盲目,甚至显得弱智。这或许并不是问题,只是年轻的缺点。她更担心的是,这种致命弱点是基因性的。
她的话让严倩琳吓了一大跳。基因性的?难道这也有遗传基因?
胡超女并没有*地谈这个问题。她说,她现在在内地有点忙,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等她回香港后,将找阿樽详谈一次。
胡超女什么时候能回到香港,时间没法定,严倩琳却不能等。既然胡超女说冯万樽是情感管理方面出了问题,解决这一问题,是不是要从情感方面想办法?仔细想想,冯万樽为什么会爱上李曼君?不就是因为林雅婷吗?想到这一点,她突然一拍**,说道:“对呀!我怎么把她忘了?”
“谁?”朱文豪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林雅婷呀!”严倩琳说。
“林雅婷?你不是说她在深圳已经结婚了吗?”
不错,林雅婷确实已经结婚了。但严倩琳知道,冯万樽是林雅婷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在其心目中有着别人无可替代的位置。有可能,林雅婷将冯万樽束之高阁,作为永久的记忆,但还有一种可能,她将对他的那份感情,深深地埋于心底。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她一旦得知冯万樽的现状,很可能挺身而出,救冯万樽于水火。严倩琳分析说,这一行动,确实有些冒险,一来不知道冯万樽经历了与李曼君之间如此之多的事之后,是否仍然肯接受林雅婷。二来她也完全不清楚,已经结婚的林雅婷,是否仍然深爱着冯万樽。
朱文豪想了想,然后说:“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路,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如果阿樽还能够接受雅婷,那么一切都好说。”
“一切都好说?你对雅婷那么有把握?”严倩琳问。
朱文豪多少显得有点诡异地一笑,说:“如果雅婷对阿樽还有那份心自然最好,即使没有,相信也不会太难。你不是说雅婷在深圳只是普通白领吗?一个普通白领能有多少收入?何况她刚工作不久就结婚,经济上应该不是太好。我们可以投其所好,给她一笔钱。只要这笔钱的数目足够打动她,就算她对阿樽再没有半点感觉,也不会拒绝的。”
“你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能被钱收买吗?”严倩琳这么说了一句,其实并不理直气壮。
第二天,朱文豪和严倩琳一起来到深圳。他们并没有立即去找林雅婷,而是暗中进行了一番调查。
林雅婷返回深圳后,在一家酒店当部长,最初月薪只有二千元,现在也只不过三千多。她的老公跟她在同一家酒店工作,担任酒店的保安部部长之职,收入跟林雅婷不相上下。这样的收入水平,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但在深圳就只能算是一般了。朱文豪进一步了解到,林雅婷从香港回到深圳几个月后,便已经谈婚论嫁了,婚后,两人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另外,他们还了解到,林雅婷的娘家在乡下,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总共有十几口人,除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在深圳打工外,其他的都在家务农,家境也就可想而知。
接着,朱文豪和严倩琳极其突然地出现在林雅婷面前。
林雅婷极其聪明,见朱文豪和严倩琳一起出现,便意识到他们可能有事找自己。几次她想问一问,又觉得唐突。后来,他们一起去吃饭,林雅婷以为他们会在饭桌上说出来,但吃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还只是了解林雅婷回到深圳后的一些情况,半句不提找她的目的。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单间,有电视机。严倩琳拿过遥控器调了几下,调到了香港台,播放的正是跑马的场面,他们的话题转到了赌马和冯万樽身上。提起冯万樽,林雅婷忍不住了,问道:“他还好吗?现在还是一个人?”
“不好。”严倩琳说。
林雅婷还非常关心冯万樽,听说他不好,脸色顿时一变,正要问点什么,朱文豪又说道:“不是普通的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点告诉我,他怎么了?”
话说到这里,朱文豪和严倩琳又打住了,无论林雅婷怎么问,他们就是不说。再问得紧了,严倩琳就说:“算了,雅婷,我们知道,你对阿樽也算是挚情的,你们的缘分也只有那么多,该做的你全都做了,已经用尽了。何况现在你已经为**,这件事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他们越是不肯说,林雅婷越是想知道,不停地追问,后来甚至带着哭腔乞求。
严倩琳觉得已经到了火候,准备告诉她了,便看了朱文豪一眼,征求他的意见。对待这种事,朱文豪可算是行家里手了,他连忙说:“倩琳,你别心软,千万不要说出来。如果雅婷不知道,只是阿樽一个人痛苦,如果雅婷知道了,她又帮不上阿樽,她也只好跟着阿樽痛苦。”
林雅婷听他们的语气,知道冯万樽的事情非常严重,便也不再求他们了,站起来向外走。
严倩琳立即赶上去,拉住她问道:“你要去哪里?”二号首长全文阅读
“我去办旅游护照,我要去看他。”她十分坚决地说。
严倩琳一只手拉着林雅婷,一面转身对朱文豪说:“都怪我多嘴,看来是瞒不住她了,不如告诉她吧?说不定,我们一起能想出个办法。”
他们将冯万樽认识李曼君,将李曼君当成了林雅婷,然后闹了一场轰轰烈烈恋爱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他们进行了适当的加工,将这场恋爱说成纯粹是因林雅婷而起。严倩琳甚至说,自从林雅婷离开之后,她替冯万樽介绍了许多女孩,但冯万樽心中只有林雅婷,别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直到认识了李曼君。因为李曼君与林雅婷长得很像,事情才渐渐有了缓解。
林雅婷听说后,心中大急。她很想自己去劝一劝冯万樽,转而一想,即使自己过去,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况现在自己又已经为**。她求朱文豪和严倩琳,希望他们想个办法救冯万樽。
朱文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过了。对他是半点作用都没有。”
严倩琳突然说:“对了,雅婷,不如你去劝劝他吧?”
林雅婷说:“你们都劝不了她,我去能起什么用?”
朱文豪却说:“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你跟他的感情毕竟与我们不一样。再说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所有能想的办法全都想过了,你去劝他能不能成,都是最后一个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严倩琳也说:“我和阿豪是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雅婷,不管有没有作用,求你去见一见他,好不好?说不定有用呢?”
林雅婷沉吟了好一段时间,终于答应去见一见冯万樽。
朱文豪和严倩琳见她答应下来,又开始实施计划的下一步。严倩琳对朱文豪说:“雅婷虽然肯去见他,到底起不起作用,现在还很难说。我们不能就这样去,需要认真计划一番。事先将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都想好。还有,就算阿樽肯听雅婷的劝,要真正改变,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想个办法让雅婷在香港待一段时间才好。”
“这个好办。”朱文豪说,“我们找家机构,邀请雅婷去香港短期工作,签一份半年的护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还有,雅婷丢掉现在的工作,经济上会受一些损失,就由我们给她补偿好了。你看这样行吧?”
听说要在香港待上半年,林雅婷又一次犹豫起来。虽然冯万樽是她的初恋情人,可自己现在毕竟有了丈夫。在香港的半年时间,与冯万樽之间会发生什么,连她都无法预计。凡事总要往最坏的方面打算,有些事情,她自然得有心理准备。处在她现在的位置,只要往香港跨出一步,就是对丈夫的不忠。
朱文豪和严倩琳见林雅婷犹豫,便一个劲儿地劝她。
林雅婷说,这毕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的心绪非常乱,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希望朱文豪和严倩琳给她一点时间,容她好好想一想。
分别的时候,严倩琳塞给她几万元钱,让她用这笔钱将深圳这边的事好好处理一下。林雅婷推辞了半天,还是收了下来。
对于朱文豪他们来说,送出这笔钱只是投石问路。林雅婷如果收下这笔钱,证明她心中其实已经肯去了,只是心理上还需要找到一种平衡,或者说要找到一种应付丈夫的借口。如果坚持不收这笔钱,他们才会感到绝望。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接到林雅婷的电话,她已经同意去香港。
严倩琳接到电话,会意地朝还躺在床上的朱文豪一笑,然后对着话筒说:“那好,这件事不能拖,你立即着手进行,先办一个旅游护照过去,至于短期工作的事情,我们很快就会办好的。”
当天,两人赶回了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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