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夏威夷檀香山,东棕榈滩。
李曼君躺在沙滩椅上,拿着防晒霜往自己身上涂抹。在她的身边,冯万樽躺在另一只沙滩椅上,透过墨镜,看着李曼君。
“你讨厌嘛,为什么像色狼一样望着我?”李曼君挥起手,作势要打他,其实,只是在空中挥了那么一下,根本就不够碰到他的长度。
“我在睡觉。”冯万樽说。
“鬼才相信。”
“你是鬼吗?”
“所以我才不会相信。”
冯万樽站起来,走近她,伸手去接她的防晒霜。李曼君并没有拒绝,而是松开了自己的手。冯万樽于是在她的身上涂抹起来。
李曼君的皮肤已经晒得很黑,像是上了一层釉似的,没有被阳光晒到的部位留下一条明显的白色,反倒显得十分的刺眼。一般人当然是看不到这个部位的,此时,冯万樽在帮她涂防晒霜,手到之处,偶尔会使穿在她身上的衣料出现移动,于是,**的部分就露了出来。
“你应该将比基尼也脱掉,那样才能晒得均匀。”他说。
“你打什么鬼主意?这里又不是天体营。”
“我们去天体营好了。”
“你想去领略天体大餐呀?我才不会那么蠢。”
帮她涂完防晒霜,冯万樽又回到自己的沙滩椅上,李曼君则拉上太阳镜,开始进入半睡眠状态。
这是真正的休假。每天,他们或晒日光浴,或者将自己的身体埋进沙子里,或者下海游泳。在其他一些时候,他们一起游览夏威夷风光。
这是一个幸福而且浪漫的假期,冯万樽享受到了他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幸福时光。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人生实在不可捉**,他曾接触过不少女人,为什么只有跟李曼君在一起才会有这种感觉,而跟其他女人却从未体验过呢?其实,李曼君跟他所接触过的其他女人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呀!以前跟阿英在一起的时候,脑中常常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因为她是一名**而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耻。后来跟林雅婷在一起,他确实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意和幸福,但是,现在细想起来,那种满足和幸福是不完整的,因为后来的事实显示,他们终究没能完成灵与肉的完美结合。
或许,林雅婷一开始就意识到,他们之间存在太大的差距,也不可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所以,将自己的感情定位在暂时拥有那一类吧。正因为如此,他们在一起,冯万樽常常会感受到某种缺憾,也不完全满足。那时他并不太清楚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直到他们不得不分手的时候,他才总算明白过来。如果再追溯到他这一生中所经历的第一次认真的恋爱,此事发生在中学时代,他和那个女孩甚至连手都没有拉过,她便远离他去了国外,除了分手后那种深深的伤痛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特别的记忆。只有这一次才是他一生中最特别的体验,他此时的心情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杯白开水。然而,正是这种平静之中蕴涵着无穷的幸福和快乐,越是仔细品味,越是妙趣无穷。
他真想日子永远这么过下去,可现实非常残酷,新的赛季即将开始,他们不得不结束这次浪漫之旅。
启程回香港的时候,冯万樽已经作出决定,他将同李曼君结婚。
他觉得自己已经利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证明了一个事实,即李曼君比他所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适合成为自己的妻子,他也比她接触过的任何男人更适合当她的丈夫。他们在一起实在是太和谐、太幸福了。
冯万樽曾经有过不少的红颜知己,但真正有过深层次交往的,除了最初那个骗去他童贞的女人之外,就只有阿英、胡超女和林雅婷,他曾经一度觉得自己非常爱这三个女人。阿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导致的悲剧,如果说那段经历多少与生理的冲动以及对异性的好奇有关联的话,那么,与胡超女的关系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确实很想为两人的关系进行一番定义,可实际上这种努力根本就是枉然。他搜索了自己知道的所有词,结果发现,他和她,既不是情人也不是爱人,甚至不是朋友,当然,更不可能是姐弟。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似乎将这所有一切都包含了。大概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关系成了一种衡久,成了一种固态。她从来都不要求他什么,甚至和他的女性朋友相处甚欢,比如严倩琳,比如李曼君。
这所有女人中,最特别的是林雅婷和李曼君。对这两个女人,他动了情,而且是异常动情。尤其特别的是,因为这两个女人外貌非常相像,于是他出现了一种认识上的模糊,意识深处已经很难将这两个女人分离。更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爱李曼君其实就是爱林雅婷,爱林雅婷其实就是爱李曼君,她们在他的心里是二位一体。他知道,无论是林雅婷还是李曼君,都是他的至爱,是他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认定,无论和这两个女人中的哪一个组成家庭,他这一生的幸福都能达到极致。
许多时候,他常常想着自己生命中的这三个女人。林雅婷是最令他回味和留恋的。然而,那只不过是他生命旅程中的一段插曲,在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出现,又在他完全没有品出滋味的时候迅速消失了。如果用酒来比喻这些经历的话,林雅婷是一杯中国烈酒,浓烈甘醇,令人回味无穷,却也可能令人失去自我,失去真实。胡超女是他最依恋和信赖的,她是他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人,一个他无法定位却又像家人一样的人。他觉得她既像妈妈又像姐姐,还像情人。她是他的港湾,他的加油站。如果拿酒比喻,她或许是一杯黑啤。
毫无疑问,李曼君则是一杯红葡萄酒,既美味可口,又对人有益。二号首长
同李曼君的这次夏威夷之旅,让他获得了一种认识,原来爱情是真的存在的,而且是那么妙不可言,那么令人陶醉。
从夏威夷回来之后,冯万樽在深水湾租了一幢可以看到海的别墅。他希望在这里和李曼君共筑爱巢,并且将夏威夷的浓烈带回香港。将所有一切安排好之后,他才正式上班,而其他职员已经提前一天开始了新的工作。
李曼君到达公司后,立即恢复了自己作为一个秘书的心态,第一件事便是替老板倒了一杯咖啡,送进他的办公室。
“谢谢!”冯万樽说。见李曼君正转身离去,便喊道:“你等一下。”他弯下身,从身旁拿起一束鲜花,递给她说:“这是给你的。”
李曼君欢天喜地接过鲜花,忍不住放在鼻前闻了闻,但接着她就忠告冯万樽:“我不想这么快让公司里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否则,我会选择离开公司。”说完之后,她准备转身离去。她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拿着一束鲜花从老板的办公室里出去,尤其是不想让公司里那些迷恋冯万樽的女同事们看到。
“等等,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冯万樽说。
李曼君只好停下来,以一种特别的目光看着他。
冯万樽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交到她的手上,说:“当然,这件礼物同时也是送给我自己的。”
“你买了房子?”李曼君颇为惊讶,甚至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一点点伤害。他买房子自然是他的事,但如果这套房子是准备与她同居的,就是他们两人的事,他至少应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而不是极其突然地交给自己一把钥匙,然后要求她搬进去。另一方面,她已经理解,冯万樽是那种自主性非常强的男人,他想到什么,就会立即行动。在对待事业上,他显得决断,但对于感情方面,他仍然这样做的话,就显得武断了。说实在话,李曼君或许太过于细腻了,她甚至从这小小的一件事中品尝了冯万樽带给自己的第一次伤害。
“不是买的,而是租的。如果要买房子的话,我肯定会征求你的意见。”他说。
听了这话,李曼君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过于细腻,过于**了。冯万樽是个体贴入微的好情人,是自己错怪了他。而刚才那种被伤害的刺痛,也完全是她自找麻烦。
“对不起!”她说。
冯万樽非常惊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噢,没什么。我想说还不行吗?”接着她又说,“钥匙我先收起来,今晚我跟你一起去看房子,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不一定会住进去。”
冯万樽说:“你放心好了,我是真的想立即就娶你。但是,你可以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勉强你为我做任何事情。”
多年以前,香港岛还只是一个较为发达的渔村时,九龙半岛上也只不过有一些棚户而已。而在香港岛上,其建筑主要集中在沿维多利亚港一线。后来,这里的经济发展速度越来越快,并且形成了以房地产开发为主的经济发展格局,地皮在这里成了越来越重要的资源,这座城市才逐渐向维多利亚港的两端、南边的山脚下和九龙方向发展。再接下来,连这些原本空旷的地带也人满为患了,人们因此想到香港岛的东面还有临海的大片土地。于是,过山隧道开通了,深水湾区开始极度繁荣起来,大量的度假别墅和高级住宅拔地而起。
虽然李曼君明确告诉冯万樽,她不一定住进那幢房子,但去过之后,立即爱上了那里,爱上了其结构,也爱上了其环境。她站在楼顶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海,激动得像个孩子。“阿樽,你一定要帮我多赚点钱,我要买下这套房子。”她兴奋地大叫道。
要买下这套房子,说说容易,但对于许多香港人来说,辛苦一辈子所挣的钱,很可能不够买下这幢房子的卫生间。就算是李曼君,若是在半年以前,她也不敢说这样的话。而现在说出这句话,本身就带有一种对冯万樽的认同。但实际上,这仅仅是一种潜意识的流露,而在意识方面,冯万樽的赌徒身份,始终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座未能逾越的大山。
“给我两年时间,我会买下这套房子送给你。”冯万樽十分诚恳地说。
当天晚上,她没有离去,而第二天是星期三,有夜场马赛,李曼君跟冯万樽一起在公司里待到很晚,自然也是跟着他回了深水湾。从此,他们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这是一个美妙无穷的蜜月期。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远了。
新赛季首月的赛事当中,冯万樽是场场失利,两周的四场马赛,冯万樽仅仅胜了两场防御组合,其余的全输了,亏损达到一百万。到了这个月的第三周,他看中了一匹马,认为它会比“美好时光”或者是“大将风范”给自己带来更高的回报。所以,他投进了当月的所有计划,那已经是他动用资金的最大限度。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他疯狂,而是惯用手法。如果是这个月的前两周,他绝对不会投进全月计划,到了第三周,本月仅仅只剩一周了,就算用尽全月计划,也只停赛一周,影响不是太大。其他时候,遇到这种特别看好的马,他也会加大投注额。以前这样做,他的底气比较足,因为此前有赚,就算用尽了本月计划,将此前赚的稍稍调用一点,也能维持下一周的赛事。这次的情况不同,前两周他全部亏了,这个月的赌本已经只剩下这么多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所选的三匹马全都倒灶,只有一匹进入三甲,他所看中的那匹黑马,果真是黑,仅仅跑出第八。
本月还有三个赛马日,他的计划已经用得一分钱不剩。于是他下令,公司一切工作照常进行,只是未来三个赛马日停赛。
更惨的是李曼君。冯万樽的资金被分成了十个月,即使在一个赛季中,他赢了九个月而输了一个月,那么,下一个赛季他仍然有赌本。李曼君的资金却是分成十份,那基本上是一个月的比赛场数。这个月,她跟着冯万樽足足输了六场,原本二十多万赌本,现在剩下的已经不足七万元。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赌了,这是一种赢钱的时候赢得心跳,输钱的时候输得肉疼的游戏。
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比赛进行时,李曼君陪着冯万樽在打桌球,然后,每到一场比赛开始时,她就会停下来,认真地观看比赛。毕竟那只不过一分多钟而已,转眼之间,胜负已定,她又开始打球。当这一天她所投注的马全部败北时,李曼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挥起手中的球杆向桌上砸去。球杆顿时断成了几截,而球台的边沿也深深地凹了进去。
“不赌了,不赌了。”她显得极度烦躁地开始指责冯万樽,“都是你,我早就说过,赌博不是什么好事。我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竟会跟着你这个赌徒一起疯一起癫。”
“对于一个赌徒来说,关键不是要能够承受赢,更重要的一点是要能够承受输。”冯万樽试图劝说她。二号首长全文阅读
“赌徒赌徒赌徒,赌徒跟赌棍跟赌鬼有什么区别?全是不切实际、白日做梦的疯子、狂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出了毛病,会跟着你这个疯子一起癫。现在,我醒了,我不再做梦了,我要上岸了。因为你可以像你父亲一样,以死在赌桌上为荣,但我可不想像你妈妈一样英年早逝,然后满腹委屈地在自己的墓碑上向全世界宣布,自己不幸成了一个赌徒的老婆。”
李曼君确实是满腹委屈、满腹怨气,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冯万樽,归咎于他是个赌徒,是一个另类。她要**,她想同他大吵一架。可这里毕竟是公司,人来人往,她和冯万樽的关系又是极度秘密的,至少在目前她是绝对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她即使**,也不得不将声音压到最低程度。
“你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冯万樽提起自己的手提电脑便向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对她说,“我今晚不回去,你不用等我。” 他既不说自己去哪里,也不说去干什么。李曼君以为他只是一时生气,等气消了还会回去,也没有理他,自己收拾了东西,返回了深水湾。
当天晚上,他真的没有回去,李曼君孤枕独眠。
月光从窗外**头来,落在床上,轻抚着无法入眠的李曼君。连月光此时都善解人意,会在这样一个夜晚陪她,而自称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最爱她的人,却不知身在何处。这到底算什么嘛,自己只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了几句重话而已,这点气都受不了,还算是男子汉吗?你的大将风度呢?你赌马时那种指挥千军万马、气定神闲的冷静呢?你这是给我一个下马威?现在连婚都还没结,就已经这样了,一旦踏上了红地毯,你是把我当心肝宝贝还是黄脸婆?午夜梦回,发现自己身边仍然空着时,她才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一些?伤到他的自尊心了吧!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好没来由。当初,不是给自己定了一条线的吗?何况,她现在所输的钱,并没有超出那条线,只不过是计划内而已。自己当初不是做好了准备,输掉这几万,就不再赌的吗?现在还剩下七万呢,自己只不过拿出两万元的本金,去夏威夷玩了一趟,还有七万元,也算赚了不少嘛,有什么好心疼的?
第二天醒来,她的气已经全消了。这就是女人,生气的时候莫名其妙,消气的时候同样莫名其妙。想到在公司里可以见到冯万樽,她甚至开始兴奋起来。真没有想到,只不过一晚上没有在一起,竟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感觉。情侣生活,真是妙不可言呀。
令她大为失望的是,冯万樽并没有出现在公司里。
她打他的移动电话,传来的是电脑**的声音,机主已经关机了。
李曼君耐着性子等到下午四点半,再也无法平静了。她拿起电话,第一个打给胡超女,她跟着冯万樽叫她超姐。胡超女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说男人就是这样粗心,又说:“感觉你很在意他哟,你们是不是恋爱了?”
李曼君说:“超姐你真会开玩笑,他是老板,我是他的秘书,公司里好多事找他呢。人家找不到他,自然要找我。”
胡超女说:“就算恋爱了,也没什么不好呀。我告诉你,阿樽真是个好男仔,你要是不抓住机会,我就把他介绍给别人了。”
听了这话,李曼君的心中猛地紧了一下,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一直以来,觉得对他有些无所谓,可现在,怎么像是很在乎他?难道说,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接下来,她将电话打给了严倩琳。
骆波死去之后,朱文豪当上了一哥,表面上虽然平静,背后却暗潮汹涌。朱文豪表面上风风光光,却总是如坐针毡、如履薄冰,担心随时遇到翻船倒灶的大事件。冯万樽这边稍稍稳定一点儿,朱文豪便将严倩琳叫回去了,身边多一双眼睛看着,也许会好一点儿吧。严倩琳也不知道冯万樽去了哪里,她甚至还不完全了解李曼君和冯万樽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放下电话后,严倩琳立即赶到快活谷马神集团总部,见到李曼君后,第一句话就是,“他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李曼君告诉她,昨天马赛结束后,他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什么话都没说。当然,她不会告诉严倩琳,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吧?”严倩琳试探地问。
李曼君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同冯万樽之间的进展,也不想太快地公开这件事,所以自我掩饰说:“我们?怎么可能?”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完全有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他是老板,我是打工的,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事。”
严倩琳并没有深究,而是拿起电话,给朱文豪打了个电话。
豪哥的想法跟两个女人不同,他听说冯万樽失踪,大为紧张。自己是行黑道的,在道上有许多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仇人,他们对付不了自己,会不会对付自己最好的而且是最没有保护能力的朋友冯万樽?还有,冯万樽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毕竟得罪了一些人,虽说有自己罩着和胡超女出面摆平,那些人表面上不敢找冯万樽的麻烦了,但会不会暗中使什么手段?此外,冯万樽的马神集团现在可是大出风头了,他能多赚到钱,别人就可能少赚到钱,市场永远是一个平衡场,此消彼长,难道没有人想灭了他,以便自己有更多的机会?更何况,他弄出的那个什么赌马必胜3.0版,据说有很多人都愿意出高价弄到手。他的失踪会不会与此有关?
朱文豪紧急调兵遣将,派出所有的得力手下去寻找冯万樽。
没有早想到这一点,并为他安排几个保镖,这完全是自己失算,朱文豪为此自责不已。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钟,还没有冯万樽的消息。朱文豪安慰李曼君说:“没有消息是好事,如果有什么不利的消息,道上一定会传出风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说明他的行踪与道上无关。说不定,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到一个什么风景秀丽的地方辟谷去了。”
辟谷是一种修炼之法,李曼君根本不明白其意。她开始有些暗恼冯万樽,实在是太没有责任感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会替他担心吗?竟然连个消息都没有,以前还觉得他可靠,很能理解人,很能体贴人,真是看走了眼。现在才刚开始,以后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常常要替他担惊受怕吗?是回深水湾还是回自己家?她开始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回深水湾。他会不会昨天整晚没睡,今天早晨回家蒙头大睡了?除了那里之外,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呀!
看到那幢别墅没有任何灯光的黑色影子,李曼君的心往下沉。或许,他在家里睡着了?她打开门,走进去,首先去看卧室,那张床根本不曾睡过,再看其他房间,同样没有他曾回过的迹象。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恨不得将这里的一切砸烂。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冯万樽。“你可真伟大呀,让全世界一起找你,你却连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她一开口就没有好语气。
“我没事。”他说,“我在分析VideoForm,我必须在下个月第一个赛马日找出失败的原因。”
这确实像他所做的事,但这是理由吗?以前他这样,倒也还说得过去,现在他可是过着同居生活,难道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还有一个人会担心他、记挂他吗?这是否说明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她?
“赌马赌马,除了赌马,你心中还有没有别的?”她冲着电话叫道。
“对不起,我知道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现在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吗?”冯万樽似乎也意识到他做错了事。
他越是这样说,李曼君越是气得要死。这表明他是有心的,他用这种方法报复自己对他发脾气,简直太过分了。想到这一点,她再也无法冷静,对着话筒喊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你立即赶回来向我道歉。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赶回来。”
别说是半个小时,二十个小时过去了,冯万樽并没有出现在李曼君面前,也再没有打电话给她。又一个晚上到来的时候,李曼君犹豫了再犹豫,最后还是狠了狠心,离开了深水湾的别墅。
李曼君出生于香港的一个下层家庭,父母加三个孩子,挤在一间很小很旧的公寓里。她很小就开始自立了,通过打工赚得了去英国留学的学费,回来后,也没有搬回父母身边,而是自己租了一间单身公寓,这也是她急于找一份工作的原因。跟冯万樽同居后,她便将原来的公寓退了。现在突然“离家出走”,离开之后才意思到,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她又不甘心回到深水湾,否则,冯万樽回来还以为她在苦苦等着他呢。
左思右想,才想到一个中学时的姐妹,去她家暂住几天,大概没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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