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当时我的感觉是,原来以前的工作都是幻觉,我其实从来没有在这里工作过。
是十几年的工作,对有些人来说,是十几年啊。不是几天,也不是几个月。
他就是这么来影响他身边为其服务的人的,他就是这么以身作则,言传身教的。他可以来做这个社会的良知吗?他可以让滨江市民相信吗?等到哪天不幸降落到我的头上,谁来为我呐喊?
“后来,当我决定辞职的时候每个人都问我,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还要想着回家当个小说家?为什么不呢?这是最标准的我的方式。
其实,后面的话我不好意思说,我怕说出来大家笑话我。
为什么不呢?这是我的本行,如果我真的学会了什么,如果我真的有一点点能力的话,哪怕就那么一点点,我为什么要贡献给别人。
如果我有一点正义感,我有一点良知,哪怕它很快就会被心里的绝望吞没,我也希望我能利用它,为读者做点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所在的市委,要求我们有正义感,要求我们有责任感,要求我们在这个社会里,为大家指引方向,哪怕这个方向也依然模糊不清。
我敢说,有些领导干部脚踏实地的作风,倒是真正体现出民族脊梁的先锋风范。
“我认同。
“我也一直这么做。我的退却是我开始对个别领导失去信心。他们根本还没有学会尊重个人,这个地方不需要我,所有的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在这里,理想主义只配得到嘲讽和打压。
“在我工作十几年的地方,一进大厅迎门照壁上‘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庄严凝重,让人顿感肩上的担子沉重而庄严。
可是,一到了具体事情上,比如对待那些无门的渺小苦人,却你也不是人民,他也不是人民,到底谁是人民呢?困惑。悲哀!
“不客气地说,在我当市委秘书这十二年,亲眼所见人人痛恨的腐败并不多,但正如有一篇文章所说,广义的‘腐败’——‘公权的滥用’却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外延要大得多。
除‘谋私’外,还包括不具有‘谋私’动机的许多作为和不作为。如主观主义,信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敌视科学,决策如儿戏。视纳税人血汗如粪土,少慢差费,好大喜功(尽管‘好的是社会主义广大群众利益,喜的是人民之功’),祸国殃民;如官僚主义,苛政如虎,视民如草芥,张扬‘肃静’、‘回避’衙门遗风——每次跟罗书记出去都是兴师动众,足迹所至,鸡犬不宁;如形式主义,凡事不讲实效,花拳绣腿第一。
文山会海,虚报浮夸,天下无事,庸人自扰,乃至不为无益之事,难遣有涯之生;又如机构臃肿,低效无能,在其位不谋其政。
清茶一杯,报纸一张,香烟缭绕中以传播小道消息、黄色段子为能事。这些行为没明确的‘私利’动机(当然,经济学认为,闲暇、虚荣、精神满足也是收益),但受纳税人供养而不提供合格的公共产品,都属于公权的非正常使用即‘滥用’,理应列入广义的腐败范畴。”(出处:裹红布的麦克风——小侯的Blog《腐败的经济学透视》)。在此意义上,无能本身就是腐败,甚至最严重的本质腐败。”
滔滔不绝,一泻千里。
女记者一直在刷刷记着,没有打断他。
支队长沉默不语。在跟面前这个人打交道的日子里,他的心情是矛盾的。张铁山几次听不下去想打断程贵阳,但见别人没说什么,也就听着。离题万里嘛!不说动机,怎么扯这么远?
“说说动机和那天的事。”他终于忍不住,提示道。
程贵阳看看他,再看看其他人,反应淡然。
“是什么促使你走出最后一步的?”
“是什么?”程贵阳反问,看看女记者,淡然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说过。现在想想,是有个过程——我总不能前天还把一个自己当成恩人的人,睡一觉醒来就对其痛下杀手吧?是不是?可是,是什么促使我走出这最后一步的呢?”
张铁山铁青着脸出去了。
支队长依然闷头抽烟。
“我的战友,赵吉林,就是你们都知道的赵小鬼儿。为了保卫祖国,他没死在越南鬼子手里,却让罗书记给整的那样狠,关了半年多,打得大便都拉在裤子里,最后却连个说法也不给,这是我第一次对罗书记失望或者说心生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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