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印

作者:大话正点



  贾双全说:“邪!昨天回来光喝酒了,一高兴这些事都忘了,你办吧!”

  王成军说:“我靠,你心还真细,真能整!行啊,我明白了,我办事你放心。”

  于是,贾双全安排好后就跳上出租车匆匆忙忙上了江市火车站。贾双全的记性没错,到售票处一问,人家说要走赶紧的,上岭西市的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我靠!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贾双全二话没说,掏钱买,蹬蹬蹬冲出站口就上了车。江市往岭西市、伊春市乌伊岭一带山区的火车票好买,不年不节,人也不多。

  ……

  莽莽苍苍的大森林,在天边曙色的剪影下显得广袤无垠,古老而凝重。

  一声沉闷的汽笛声,炸碎了小兴安岭的黎明。

  从黑暗的森林里吐出一条**的铁龙。

  省城江市开往岭西市的普通客车为普快,硬座车厢内,一片昏暗。贾双全躺在前面的硬卧车厢里,一觉醒来,一问列车员说铁山站刚过去。

  他一下子精神了,急忙从铺上跳下来,往后面的硬座走去……

  突然,昏暗中爆出一阵**的争吵声。

  特殊的地域,特殊的人群,必定上演着这样一幕特殊的闹剧。由于大山阻隔,外面很多早已过时的东西到了这里仍然新鲜,就连声名狼藉的“倒三张”扑克牌赌博到了这偏僻地方也成了不为人知的时髦游戏。

  争吵声把许多旅客惊醒了,他们慌忙起身从座椅上探头张望。

  乌伊岭个体运输专业户张保全两年前买下一辆半旧的“金怀”牌汽车,开着它在林区里转来转去挣了点钱,昨晚11点左右,张保全带了钱在铁山上了车,买了票,上了这趟车准备到岭西市办事,刚刚开出站就被两个玩牌的人吸引了。

  玩牌的是两个小伙子,配合十分默契,刚一把扑克摆弄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他们一上车,就用报纸铺在了茶桌上,然后招呼附近的人都来玩,灵巧的手指摆弄着三张扑克牌。张保全看见别人赢钱时心里充满了欲望,但他带的钱多,没敢外露。

  又看了一会儿,眼见着玩牌人惨叫一声,又有人赢钱时,心脏不由得紧张地缩成一团。

  他看得真切,三张牌中哪张是黑哪张是红,一清二楚,哪有不赢钱的道理?他终于挺不住,神色匆匆地跑进顶头的厕所里,从裤腰里点出1000块钱,回来后就开始跟那两个人玩起来。

  可是明明看清哪是红哪是黑的三张扑克牌,到了他压钱玩时就不灵了。翻过来一瞅,硬是红变黑,黑变红!

  我靠tmmd!不对呀?熊人呀!

  这么一想,心里当然就不服气了!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赢了张保全的钱,张保全准会不依不饶大叫大嚷,但是此刻他却面如死灰忍气吞声,因为他一看见对方的架势就没了脾气,输掉的那些钱在心里也就结了冰,就打算凭本事捞回来。

  别看张保全生在大山里,长在大山里,平时没事根本就不出门,除了在家跑运输赚钱外,一天到晚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很传统的小日子也很传统的农民心理,很少出啥事,当然了,偶尔遇上小便宜也要占占,如果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可是他不傻,手上一下子就输了那么多钱,心里难免就犯开了嘀咕,总觉得哪块儿有点儿可疑!

  明明白白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到自己按住了一压偏偏就输了呢?不对,绝对不对!

  他的心思也是其他输钱人的心思,就这样,张保全被两个玩牌的人欺哄着蒙骗着,将他打算出门办事的3000多块ymB,在一条细肠子似的林区铁路线上颠簸着不一会儿就赢去了一多半。

  蒸汽机车施放出滚滚浓烟,浓烟挂在天上,好象一面失败的旗帜,让看热闹的人想起被闷棍击中的傻狍子。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怎么回事呀,肿么了??”

  本来想赢钱,现在差不多全输了,张保全不干了。

  赌博的人就这样。输了想捞本,赢了还想赢。现在,如梦似幻的张保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问题没有解决,这就是心里头有关那神奇的“三张”扑克牌的谜底问号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赌博?还是熊人?或者算是撞大运?还是欺骗!

  他照日常生活中最简便的思维顺序将大脑中储存的同“赌”有关的知识统统排列了一遍,最后择优选定了第四种答案。他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两个对手在玩牌的时候,乘他不注意做了手脚。张保全认定自己的判断没错,于是毫不迟疑将疑问换成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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