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按响了对面那间房的门铃,等了一会儿,果然见那个女律师露出头来。.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吧?”李毅微微一笑。
女律师换了一条睡裙,露出修长的腿,她嫣然一笑:“李市长,快请进来。”
李毅不敢看她的**,但有些话,又非说不可,只得进去。
一进来,李毅就有些尴尬。
因为她租的是个单间,一见门,就看到床。
床上的被子半掀着,显然她刚才是躺在床上的。
“李市长,您坐啊。人在外,条件简陋,连茶水也没有。只能简便了。”女律师做了请的手势。
李毅嗯了一声,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女律师在床沿坐下,问道:“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李毅道:“吩咐不敢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律师朋友,他跟我说……”便把吴忠维跟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女律师认真的听完,说道:“这倒是个办法。看来,您那个律师朋友,很老道,起码比我经验丰富。”
她是面朝李毅坐着的,睡裙有些短,隐约露出她里面穿着的小短裤。李毅眼情一慌,移到了她上面,却又见到睡裙里有**东西在**,几乎可以看到清晰的两点突起,可想而知,她睡觉时,是脱了胸罩的。
李毅只好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角落处,偏又看到她的行李包,包的拉链口敞开着,一只绿色的罩杯搭在外面。
“咳!”李毅顿时感觉一双眼睛没地方放,只好收回来,盯着女律师的双眼,说:“我跟那个朋友说了,他愿意提供帮助。我把他的电话各诉你,你同他联系,互相讨论讨论吧!”
女律师笑道:“好啊,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正好想找个前辈学习学习呢!”
她笑的时候,露出小半排洁白的牙齿,嘴唇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李毅一脸的严肃,把吴忠维的电话留给她。
女律师掏出手机来记录了,忽然笑道:“我倒忘记介绍自己。”起身走到行礼包前翻了翻,拿出一张名片来,双手握着,递给李毅。
李毅接过来,不敢看她低垂的衣领,只盯着名片看了看,笑道:“原来是丁香律师,幸会,幸会。”
丁香笑道:“就是名字有些俗气,让您见笑了。”
李毅说:“哪里,哪里,丁香**人如其名,既自然又贴切。”
丁香道:“这是我妈妈取的名字,她喜欢戴望舒的诗。”
李毅道:“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你有丁香一样的颜色和芬芳,身上却没有丁香一样的忧愁和哀怨。你有的是朝气和正气。”
丁香轻掩住嘴,咯咯的笑,说:“想不到,李市长还是个文艺青年!”
李毅抬腕看看手表,说:“不早了,你休息吧。”
丁香似乎谈兴正浓,但见李毅起身告辞,便点点头,起身送他。
李毅走出门,说:“有任何困难,都可以跟我联系。”
丁香笑道:“我会的。再见,李市长。”她像跟一个熟人道晚安一般,屈起右手五指,轻轻的抓拢又张开。
李毅刚出电梯,就看到钱多迎了上来。
钱多见李毅无恙,这才放松紧张的心情,笑了笑,转身进了房。
夜已深沉,但李毅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那些在外地受苦的绵州人,按理说,跟李毅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一听他们的遭遇,李毅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涌上一阵阵难受。
一市之地,那么大,几百万的人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今天遇上了这桩事情,就知道了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而平凡的百姓生活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悲苦的故事,不为他所知的呢?
感叹一回,又想世上事,自古难全,自己之力也是有限的,想让普天之下没有痛苦和不公平,也是不现实的,只要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也就庶几无憾了。
李毅又思,自己说到底,还是文人气息过重了。
自古到今,当官的大都是文人。文人一边忧国忧民,一边又思高官厚禄,一边感叹民生维艰,另一边又花天酒地,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宋代大文豪苏轼,文风豪迈,一代大家。很多人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妻子王氏一往情深,一曲《江城子》令人潸然泪下。但他美妾成群,却被贬官之时,将身边的姬妾一律送人,这其中据说有两妾已经身怀有孕,他也无暇过问。更有一个叫春娘的美妾,被苏东坡拿去换一匹白马,春娘不肯,撞槐而死。
杜甫更是一代诗圣,三吏三别,绘尽人间惨事,诗作大多抒发忧国忧民之情,但也有携记夜游的风雅韵事。
写下过“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的杜牧,其一生韵事,更是广为流传。杜牧此人,对雏记更是有着非比寻常的爱好。自古以来,山东出响马,扬州产“瘦马”。这“瘦马”就是人们所说的雏记。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就是他写给相好的离别诗。
至于其它文人官吏,一边美酒佳人,一边忧国忧民者,不可胜数。
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李毅心里便平衡了一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早上,李毅起床,把钱多喊了来,叫他去请楼上的丁香律师,邀她一起吃早餐。
钱多上了楼,很快就下来了,告诉李毅,说那个女律师已经退了房离开了。
李毅本想请她搭坐自己的便车去绵州的,闻言只得作罢。
回到绵州,李毅安排好宋佳的住处,才去上班。
邹志军走了进来,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然后说道:“李市长,刚才我接到市委电话,询问我南华公司的报告,您是不是批复了?”
李毅道:“南华公司的报告?什么报告?”
邹志军道:“就是那份请求增建分公司的报告啊?怎么,您还没看到?”
李毅想了想,翻出一份文件来,打开一看,说道:“你上次送了进来,我随手搁在旁边,忘记看了。”
邹志军道:“李市长,您是太忙了。”
李毅也道:“忙啊,忙啊!”粗略看了看那份报告,道:“这报告,我还得再斟酌斟酌。我来绵州这么久,早就听说南华公司是咱们市里有名的企业,却一直没去看过,等我考察完再说。”
邹志军笑道:“南华公司的胡总,可是找过您好几次,想请您吃饭,您都没有同意。类似的企业老总的宴请,您基本上全推脱了!”
李毅道:“我成天都在忙,哪有时间去接受他们的请吃请喝,这要是吃起来,那就没个完了!”
邹志军道:“那是,那是,李市长是太廉洁了。但下面的同志,也是想瞻仰您的威仪,聆听您的教训,吃饭不过是一个交际的手段罢了。您是真忙,又但倡导廉政,所以不愿意跟下面的企业头头们相聚,可那些不知道的人,却不这么看呢!”
说到这里,邹志军放下话头,拿眼观看李毅的脸色。
李毅倒是颇感兴趣,问:“说说吧,都说了什么?”
邹志军这才说道:“有人说,李市长您是假清高,还有人说您架子端得太高,难以平易近人……”说到这里,他便住了口,转换口气说:“我真是该死,这种话,本不该随便跟您说的。都是些混账话!”
李毅摆摆手,脸上平静如水,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跟我说这些的。我并不介意,你继续说吧。”
邹志军见李毅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便又说道:“李市长,我也是替您着想。您想想,下面的人请您不动,只好去请副市长们,当然更要请张书记。张书记那可是逢请必到,早就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了。”
李毅眉毛一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我说错话了,”邹志军道:“对不起,李市长。”
李毅忽然一叹,说:“志军同志,我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我也在下面乡镇和县里待过,官场里原人情世故,我其实比任何人都明白得很!”
邹志军连连点头附合:“那是,那是。李市长您就是太勤政太廉政了。”
李毅道:“我来绵州工作之前,是在中央部委里做事,管的恰好是国有企业改革这一块。”
邹志军点头的动作就没有断过:“是是是,我早就知道。李市长任部委要职时,做出过许多国企改革的大举措,咱们西川省内几处大型国有企业的改革方案,都得到过您的指导。”
李毅道:“正因为我深知国有企业的积弊,也知道国有企业面临的各种困难,所以我才不想让下面的同志们过于破费。”
邹志军有些感动了:“李市长,您是一番苦心,只可惜,下面的同志未必体会和领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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