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这个字眼太过毒辣。”聂学贤抚须笑道:“我算计了你什么?我损人利己了吗?我违背〖道〗德了吗?都没有吧?我并没有从你那里得到丝毫好处,也没有损害你丝毫的利益,相反,我还成就了你无上的威名和为民做主的官声。”
李毅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道:“聂先生以前认识我?我记得你上次在茶楼里跟我说话,说您会看面相,不知道我的面相有什么古怪之处,让您不忍继续说下去呢?”
聂学贤笑道:“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引起你的注意力,持续关注我罢了。事实证明,你的好奇心已经被我逗引起来了,不然你今天听到钟声,也不会想到寺庙里来逛逛吧?”
李毅心想,都说看相的人,必定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他们善于从人的表情和行为来揣摩人的内心活动,从人脸上和手上的岁月痕迹来推测这个人的过去。
这个聂学贤,莫非就有这么一种能力?
“我不知道聂先生如此看重我。”李毅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聂学贤道:“李〖书〗记,你一定听说过姜子牙钓鱼的故事吧?”
李毅道:“听过。”
聂学贤道:“老朽没有姜子牙那般惊世的才能,不敢独钓吴江,等贤明的领导前来上钩,我只有主动出击,巧妙安排一系列的事件,把贤主引上此山此寺。”
李毅微讶,心想姜子牙渭水垂钓,志在辅国安邦,聂学贤自比姜尚,是何用意呢?
正自沉思间,聂学贤忽然长身而起,对李毅道:“李〖书〗记,聂某虽然不才,但愿意用毕生所学,辅助李〖书〗记,经世济民,成就一番大大的事业。”
李毅肃容道:“聂先生这是何意?”
聂学贤道:“李〖书〗记莫非看不上我的才学吗?”
李毅道:“聂先生,你的意思是想做我的参谋?”
聂学贤道:“正是,当军师也好,当参谋也罢,只要能跟随李〖书〗记,为李〖书〗记排忧解难,出谋划策就行了。”
李毅笑道:“聂先生太瞧得起我了,我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市委副〖书〗记,手中权力并不重,还谈不上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这等壮举。”
聂学贤道:“我听说股空市场有看空看多和做空做多之分,一个事物,只在他的发展期进行投资,才是最好的切入点,也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等到它发展到了极致,那时就算是锦上添huā,也不起眼啰!”
李毅哈哈大笑:“这么说来,聂先生是看中我的前途了?”
聂学贤道:“不错,李〖书〗记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我就看中了你的前景!愿意毛遂自荐,成为李〖书〗记的幕僚。”
李毅在京城之时,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一些大人物,都会四下延聘高人才士,成为自己的智囊团,给自己出谋划策,不仅是施政措施方面的,也有官路前程方面的,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多几个人商量,就能少走弯路。
现在有人如此看重自己,自荐为僚,倒让李毅有些感动。
自己从政这么久,身边还没有出现过严格意义上的智囊人士,顾衡算是一个厉害的谋士,不过,人家是国家的参事,过来帮自己,不过是受了李老爷子之请求,前来帮扶自己走上仕途之道,终究不是自己的身边智囊。
李毅便问道:“不知道先生为何选择了我?”
聂学贤道:“李〖书〗记,老朽试过你三次了,经过这三次的试探之后,我认为你具备了贤主的才能和美德,所以我才不揣冒昧,在这里恭候大驾。”
李毅沉吟道:“三里塘小学生坠楼案,算是一试吧?”
聂学贤微微点头。
李毅道:“胡力锋讨薪案,算是二试吧?”
聂学贤点头微笑。
李毅道:“那么,我想不出来第三试是什么?”
聂学贤笑道:“李〖书〗记忘了走马街项目了?”
李毅恍悟道:“去年我刚才江州时,走马街住户聚众闹事,也是你安排的?”
聂学贤道:“那才算是第一试。试的是李〖书〗记的行政能力和经济手段。小学生坠楼,试的是李〖书〗记对百姓的仁爱之心。胡力锋讨薪,试的是李〖书〗记坚强之意志和敢于对抗权贵的豪心!”
李毅道:“所幸我全部通过了聂先生的考评。”
聂学贤道:“李〖书〗记真乃仁人君子啊!具备了诸多优良的品格,值得老朽出山相助。”
李毅道:“先生曾暗中试我三次,但不知先生有何以教我?”
人才也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君主又何尝不择人而随?你聂学贤又有什么本事,值得我李毅聘为良谋呢?
聂学贤道:“我是山野愚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昔日吕尚献给周文王的治国兴邦良策,我如今借huā献佛,以为还是具有现实意义的。”
李毅还真不知道当初姜太公给周文王献了何策,便道:“愿闻其详。”
聂学贤道:“治国之道,在于用人,用人之道,在于三常。一曰君以举贤为常,二曰官以任贤为常,三曰士以敬贤为常。”
李毅听了,默然良久,然后推案而起,对着聂学贤深深一拜,说道:“我愿意请聂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请先生万勿推辞。至于聘礼佣金,我一律从重。”
聂学贤伸开双臂,扶住李毅,说道:“李〖书〗记是我敬重的官员,我自愿相助,一不要薪水,二不要赏赐,三不要官职。钱财如粪土,富贵如浮名,我聂学贤大半截入土之人,要这些东西有何用?”
李毅心想,不求富贵者,必有大图谋,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看来聂学贤是想一展抱负,留下身后声与名了。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高人雅士,还是值得自己敬重的。
两个人再次坐下,把茗相谈。
聂学贤是一个饱学的鸿儒,学识颇多,李毅与之交谈,学到了很多东西。
山中不觉时日过,渐渐日落西山,云霞满天,李毅起身告辞,相约有事再行联络。聂学贤把江州家宅中的电话和住址都告诉了李毅,李毅答应择日上门拜访。
一行人下得山来,李毅叫众人都完去,带着钱多和苏新亮来到停车处。
金泰熙紧跟着李毅,李毅一上车,她也跟着坐了进来。
李毅道:“你不是开了车来吗?”
金泰熙道:“我叫司机自行开回去就行,我还得跟着李〖书〗记救我父亲。”
李毅皱眉道:“金**,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父亲在我们江州犯了罪行,被抓了个现行,还被记者报道了,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会替你父亲说话吗?”
金泰熙道:“我不管,我只要救我父亲,李〖书〗记你一天不放他,我就天天跟定你。”
李毅道:“我不可能帮你,你去找别人吧!”
金泰熙道:“走百家不如坐一家,江州的官员,我就跟你较熟,我就赖上你了。”她认定父亲之事,就是李毅在背后主谋,所以只想打李毅的主意。
李毅挥手道:“你怎么就怎么的吧!我可没闲功夫陪你胡闹。”
“你跟一个老和尚都能谈上半天,我这么大一个美女,反倒替不上一个老和尚吗?”金泰熙将**靠近李毅,用**丰盈的胸部去摩擦李毅的胳膊,特意制造暧昧。
李毅不为所动,吩咐钱多回家。
一路上,金泰熙一直在李毅身边絮絮叨叨,唠叨着没完,说得李毅昏昏欲睡。
金泰熙自以为倾城倾国之貌,如此暧昧的倒贴,居然能把一个年轻小伙子给说睡了,这种挫败感可谓前所未有。
车到市委家属大院楼下,李毅下车,然后吩咐钱多送送苏新亮。
金泰熙也跟着下车,紧贴着李毅往楼上走。
李毅皱眉说道:“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金泰熙道:“为了救我父亲,我怎么样都可以的。李〖书〗记,你就答应了我吧!”说着对李毅鞠了一躬。
李毅来到家门口,摁了摁门铃,郭小玲过来开门,看到李毅带了一个美女回来,立马就警觉起来,问道:“这位是?”
李毅道:“金大株的女儿。”
郭小玲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金大株就是那个被捉奸在床的棒子国商人,啧啧了两声:“这父女俩没一处相像的啊,是亲生的吗?”
“我当然是我爸亲生的!”金泰熙挺挺傲人的**,看着郭小玲。
“哟,还会说国语呢!”何静殊也走了过来,打量这个新来的女人。
“我的汉语,说得跟我的母语一样顺溜!”金泰熙得意的说道。
正说着,李毅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毅摇了摇头,说道:“这女人是来为金大株求情的,交给你们处理了。”
掏出手机,走到阳台上接听。
“喂,哪位?我是李毅。”
“李〖书〗记,是我啊!快来救我。”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在电话那边响了起来。
李毅思索了一下,讶然问道:“你是阿酷?”
“是我啊,李〖书〗记。”阿酷重重的**着,压低着嗓音说道:“我被人追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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