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危情

作者:书生奋发

    刘桂花大吃一惊,脸象见了鬼一样骇异不已:“啊?是你?”

    “我知道朱昌盛在里边,你开门。”张林凤阴着脸低声喝道,“不开,我就喊人了。”

    刘桂花更加惊慌失措,吓得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她结巴着说:“谁说他,在这里?”说着要关小方窗。

    张林凤连忙把两根手指伸出铁栅间顶住它,对着里面大声喊:“朱昌盛,你在里边,你出来开门,否则,我就打电话叫人。”

    朱昌盛这才一边穿裤子一边走出来,颤着声说:“你开门,让她进来。”

    刘桂花依然不肯开门,或者说是无脸开门。朱昌盛过来拉开她,打开门,让张林凤走进去,然后关上门,脸如死灰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妻子说:“你,怎么找到这边来的?你在,跟踪我?”

    张林凤一声不吭,象要买房子一样,在这个装饰一新的大套里转来转去看。“你们的新房搞得不错啊。”她看了一圈,脸色冰冷地嘲讽说,“你们是什么时候住到一起的?是不是还在度蜜月啊?”

    朱昌盛和刘桂花都愣愣地站在当地看着她,吓得不知所措。听到张林凤的嘲讽,朱昌盛一屁股坐在客厅里的沙上,头差点垂到了裤裆里,尴尬得两手直抖。刘桂花蜷缩在旁边一张三人沙的一角,脸无血色,浑身抖。

    他们的衣衫都不太整齐,头散乱。卧室里的被窝*开在那里,还冒着他们刚才肌肤相亲时留下的热气。

    张林凤走到他们中间,在一张单人沙上坐下来,静静地打量着他们,一声不吭。屋子里象死了人一样沉寂,紧张,难堪。

    如此豪华的新房,他们象一对夫妻一样在一起亲热。这个情景让她本来还存着一点希望的心彻底绝望了,浑身如掉进了冰窟窿般冷,刚才在门外的怒气冲天一下子消退了,变得出奇地冷静。于是,她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仿佛不是来捉奸的,而是来看房买房的,不认识似地看着他们问:“这套房子,你们总共化了多少钱?”

    朱昌盛的嘴唇在蠕动,却难堪得说不出话来。刘桂花的头越垂越低,脸越来越白。

    张林凤又象局外人一样,轻声问:“这钱是谁的?”

    朱昌盛这才抬头匆匆看了她一眼,嗫嚅说:“她的。”

    张林凤“哧”地冷笑一声:“她的?她一个老师,有这么多钱?”

    刘桂花这时不开口说话,张林凤可能还不会暴得那么早。可她却偏偏不识事务地抬起头来,或者说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大胆地帮着朱昌盛说假话哄她:“这钱,是我自己的。”

    这话一下子把冷静下来的张林凤激怒了,她猛地跳起来,没容他们反映过来,就冲上去扇了她一个耳光,叫骂声跟耳光声同时在这个寂静的新房里响起:“啪,你这个小**,还有脸说话!”

    刘桂花掩住被打出五个手指印的左脸,哭了。张林凤更加愤怒,象一头疯的母狮,扑上去,揪住她的头撕打起来:“这钱是你的?你的钱从哪里来的?啊,是用你**换来的吧?你这个小**,勾引别人的男人,还要官,骗钱,卑鄙无耻,我打死你,打死你——”

    朱昌盛看不过,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求饶说:“不要打了,不怪她,都是我不好,要打,你就打我吧。”

    张林凤一听,更加暴怒,张牙舞爪地打得更烈了:“你心疼她了,是不是?哼,她抢人老公,该打!打死她,也不为过。**,你毁了别人的家,我要毁了你的脸。”边说边疯狂地抓她的脸,打她的头。

    朱昌盛使劲把她往后拖开。张林凤打不着刘桂花,就翻转身咬他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象个女疯子。朱昌盛自知理亏,只顾埋着头让她打。张林凤感觉这样打他不解气,再次转身要去打刘桂花,朱昌盛这才扑上去把她摁倒在沙上。

    张林凤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就哭喊起来:“你这个该千刀的,我什么地方对你不好,你要这样对待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喜新厌旧的流氓,你一直在骗我,我瞎了眼啊,啊哈哈——”她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这时,门外有人走过来敲门:“里面有事吗?”

    朱昌盛吓了一跳,厉声低喝:“你轻点,被人听到。”

    张林凤则人来风一样越哭一响,越骂越烈:“你们这对奸夫银妇,我要去告你们。”

    “你骂够了没有?”朱昌盛知道外面有人在听,恼羞成怒起来,“你看你象个什么样子?哪里还象个干部?完全是个农村里的泼妇。我们可以离婚,但应该好合好散,你这样搞得你死我活的,有意思吗?”

    “离就离,谁稀罕你这个臭流氓?”张林凤思绪混乱地叫骂,“不,我不离。哼,你不让我过好日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你们开个门。”外面有个阿姨喊,“夫妻之间,有话好好说,啊。”

    朱昌盛拼命掩住张林凤的嘴巴,不让她说话。张林凤挣扎了一下,就软在沙上不动了。朱昌盛见她不再反抗,才放开她。张林凤累了,骂不动了,也有些怕,就不再叫骂,只哧哧地抹眼泪。

    朱昌盛和刘桂花都不吱声,象死人一样,坐在那里不动。张林凤慢慢冷静下来,呆呆地坐了一会,才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边,她返身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去叫人来。”

    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朱昌盛一听她说要叫人来,先是惊恐地抬头瞪着她,然后站起来,猛地向她扑过来,一把抓住她要去开门的手,拉开,死死地扯住,哭丧着脸哀求说:“林凤,我求你了,不要去叫人,也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张林凤使劲挣脱着他说:“哼。我去叫钮星星和吕小妮来,看看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朱昌盛更加害怕,不怕难为情地在她身后屈膝跪下来,抱住她的**,眼泪汪汪地说:“不要叫,我求你,林凤。你叫他们来,要出事的。他们巴不得知道这些事,巴不得我们倒霉啊。”

    张林凤抖着**要挣脱他,朱昌盛更加着急,苦苦哀求说:“你要想想这样做后果。我们丢脸了,我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能脱离得了关系吗?为了儿子,林凤,我求你,不要张扬出去。”

    张林凤犹豫了,呆在那里不动,朱昌盛又说:“只要你不说出去,其它什么都可以。离婚,我同意。家里的房子,钱,财产,都归你。不离,最好。”

    张林凤睁大红红的眼睛俯视着他:“哼,不离?也不说出去,就这样让你们继续偷下去?”

    “不不,林凤,我再也不偷了。”朱昌盛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以后,跟她一刀两断。”

    张林凤没好气地说:“起来。你的话,还能相信吗?”

    朱昌盛说:“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保证改正。”

    “鬼才相信你这样的混蛋。”张林凤的口气已经软了一些。

    朱昌盛可怜巴巴地说:“你不相信我,就离婚。我什么都给你,儿子也给你。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真的,林凤,你脑子要清醒一点。否则,你请人来,或者说出去,我们就都要完蛋。我进去,你就能不进去吗?不可能的。”

    张林凤想了想,抖动**甩开他说:“放开我,让我回去想一想。”

    朱昌盛这才放开她,张林凤开门走出来,思想激烈地斗争起来:到底离不离?不离,以后还怎么跟这个混蛋生活在一起?现在,她对他更加厌恶了,见到他,心头就紧,想到他,心里就刺痛。跟他离婚吧,又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不惩罚这对奸夫银妇,她真的不会死心。可是,唉,说出去吧,又怕出事。他进班房,自己也要跟着进去。

    不说出去吧,她心里窝得难受,也憋不住啊。

    她打的回家只一会儿,朱昌盛就回来了。当着儿子的面,他们都乌着脸不吱声。象以前搞冷战一样,谁也不跟谁说话,只顾做各自的事。

    但儿子现了异常。

    张林凤唬了朱昌盛一眼:“你问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

    儿子就去问爸:“爸,你在外面做什么啦?妈妈怎么好象哭过的?”

    朱昌盛既难堪,又害怕:“没做什么啊,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快去做功课,啊。”

    “哼,我知道你又欺负妈妈了。”儿子嘟哝着说,“否则,妈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哭啊?”

    张林凤真想把他的丑行抖给儿子听,可是怕影响他的心情和成长,就憋住了没说。但想想太伤心,眼泪就忍不住涌出来,沿着她的脸颊直挂下来。怕被儿子看见,她转过身,走进厨房里去了。

    星期一上了班不久,尽管她装出什么事也没有,但还是被施建军现了。施建军从她红肿的眼泡和憔悴的神情上,**地意识到她在家里闹了矛盾,心里很痛苦,思想斗争很激烈。就偷偷走出去,上楼向钮星星去汇报:“钮局,我觉得,张林凤很可能与朱昌盛闹了矛盾,她的神情很不正常,心里活动一定很复杂。你应该找她谈一谈,说不定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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