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赵本山的喜剧表演艺术广泛地借鉴、继承了中国文化中的喜剧传统,从喜剧意识到喜剧表现手法,他都虚心学习,潜心钻研,化为自己的东西。更可贵的是,他不受成法之限,凭着自己的才气、灵气和胆气,能挥出自己的艺术个性,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艺术天地。近几年来,我国戏剧小品空前繁荣,喜剧小品尤受观众青睐。有的论者感到奇怪:为什么戏剧学院和话剧团作为教学工具和考核方法的小品竟然迅走俏,而且风靡全国?其实,这只是看到了小品来源的一个侧面,即从西洋话剧引进的这个渠道;而没有看到,小品在中国戏剧、曲艺史上是源远流长、最富传统性的一个艺术品类。更远的先秦古优不去说它,唐代的“参军戏”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戏剧小品,而且还是喜剧小品。“参军戏”虽说逐渐成熟于唐代,实始于十六国时期。后赵石勒因一个担任参军的官吏贪污,而即兴组织人演出了一个“活报剧”,此即为“参军戏”之滥觞。说来有趣的是,“参军戏”从它问世的一刻起,就是在讽刺、批判当时官吏中的*现象。可见喜剧小品的“载道功能”和“批判功能”也是有其古老传统的。“参军戏”已有角色之分。被戏弄的角色名为“参军”,戏弄人的角色名为“苍鹘”。一主一从、一庄一谐、一智一愚、一科一诨,合作默契。宋代的“杂剧”,是一种滑稽戏,可以视为唐代“参军戏”的一种继承和展。“宋杂剧”作为戏剧还不够成熟,但作为小品则绰绰有余。它把歌舞、说唱、杂耍等伎艺以喜剧的风格串联在一起,并逐渐形成了稳固的结构:艳段、正杂剧、散段如意娘。“宋杂剧”的体式为三段结构形式和表演手段竟然与东北的地方小戏二人转大体上一样。这不能不看到传统的优秀的民族文化艺术在历史展中所表现出的顽强的生命力。元、明以降,以“参军戏”、“宋杂剧”的形式为特点的戏剧小品,在地方戏曲和一些民间小戏中以不同的方式得到继承和展。川剧中的喜剧因素就尤为明显。在民间小戏中,许多剧目更接近于小品。抗战时期的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和解放区大生产运动时的《兄妹开荒》也都可以说是小品。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的演员和观众对不同形式的小品并不是陌生的。赵本山稔熟于东北地方戏二人转的表演,这就为他日后的喜剧小品的创作和表演打下了厚实的基础。事实上,从二人转到小品之间距离并不遥远,有些二人转的段子,只要稍微变动一下表演的程式,把一部分唱变成戏剧化的动作和台词,就是很好的小品。当然,对于赵本山来说,学习是多渠道、多方面的,二人转的喜剧意识和喜剧表演技巧只是他借鉴、学习的一个方面,在他的喜剧小品中体现得比较突出一些而已。
第二,赵本山的成功源于他把根系深深地扎在东北的黑土地上。喜剧理论界和一些观众已经注意到,喜剧与以沈阳为中心的东北黑土地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近几年受欢迎、影响大的喜剧小品和喜剧演员多出在辽宁一带。赵本山、潘长江、巩汉林等人的形象人们都十分熟悉。著名曲艺表演艺术家田连元、袁阔成、刘兰芳等人也都活跃于辽宁。人们还记得,“四人帮”刚刚被粉碎时,一股“相声热”吹遍全国,其中几个精彩段子如《特殊生活》、《好梦不长》、《假大空》等在全国听众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些相声也都出于沈阳。黑土地的地域文化与喜剧之间的联系已不能视为偶然的现象。事实上人们只知道东北人的豪爽、刚健,而东北人所特有的幽默感则还远未引起人们的注意,更谈不上研究。东北地区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是比较荒凉的,山东、河南、河北一带农民在大饥馑面前走投无路,离乡背井闯关东。在谋生中培养出的冒险和开拓精神,使东北人的精神风貌形成了自己的特色。闯关东的奋斗者大多是成功的,在黑土地上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位置和权利。这种胜利者的自信、自尊的心态,是幽默感最好的基础和条件。东北的二人转、评剧、吉剧、评等艺术品类中,处处都浸润着喜剧的营养,闪烁着幽默的光彩。赵本山正是在这片黑土地中扎下了根,长得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东北人民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处事方法,交际习俗,语言特色,以及达观的乐天知命的人生观,都对赵本山的幽默感起着催化作用。赵本山的成长显然受到了这片黑土地和黑土地上的关东汉子们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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