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妍家里很穷,父母是地道的农民,除在坡上种地外,家里惟一的经济来源就是每年养两三头猪,微薄的收入却要供养正读初二的她和业已中专毕业、正在江苏无锡实习的姐姐。
篙溪学校的老师说,王文妍学习成绩很好,在学校各方面表现也都很不错,她姐姐也是这个学校毕业并考上中专的学生。如今姐妹俩成了孤儿。
王文妍告诉我,她姐姐今天已经从无锡赶了回来,现在篙溪二伯家,明天他们将跟爷爷一起回老家毛坪,这是5?12地震后,第一次回家。经王文妍介绍,我认识了她的二伯,也就是骑摩托车带她的那个人。
经二伯同意,我决定明天一早跟他们去毛坪。
从教育局回来,路过滨河广场,如果不是地震,我想,这里一定是整座县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一定是歌舞升平,花团锦簇。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县城最大的难民营。深蓝色的写着大大的白色救灾二字的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布满整个广场。在这些帐篷中间,有一些更为醒目,因为上面都写有“k省民政”这样几个大字。
看到k省这样的字,作为一个k省人,我真的感到有些安慰。
有中小学生打着自愿者的旗帜,蜂拥着跑进一个机关大院,从车上费力地搬卸箱子,面对镜头微笑地做着鬼脸。也有一些部队医院的医护人员,戴着口罩,穿着迷彩服,穿行在各帐篷间。一些灾民将生活用品摆在过道两旁,或许他们原来就是小商贩,或许临时卖些东西。还有一些帐篷里开了小吃部小发廊小诊所,党支部的红色牌匾也挂在帐篷的显著位置上。总之,生活在继续。
在一个按摩帐前我停下了脚步。
一位中年男人正躺在木板床上接受按摩,见我拿着相机,就热情地招呼我坐下,问我:你是记者吧?我笑笑。他说现在来这里的记者少了,我给你介绍一个采访对象,说着就喊了一个什么人的名字,不一会儿,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了。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刚刚哭过,她的眼圈不仅红,还肿,还暗黑深陷。
红眼女人说,她的儿子是沙洲镇小学三年级的学生,5月12日那天,儿子在家里吃完午饭,和几个同学一块去上学。2点28分,他们正走到学校附近粮站围墙外的路上,这个早已倾斜欲坠的围墙,在这一刻,将孩子悉数压倒。一共七个,没有一个生还。
这个不愿意透露自己和儿子姓名的红眼女人说,当他们赶到现场挖出孩子时,还有几名孩子的家长未到,而学校就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人去呼叫教师,但始终没来。她至今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近在咫尺的教师无动于衷?为什么学校附近的危墙众所周知相关单位和部门却视而不见?如今地震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依然没有学校领导和教师包括儿子的班主任来家探望一次——这让人太伤心了!红眼女人再一次掩面而泣。
对于如此多的为什么,我无力回答。同情,亦变得多余和可耻。去沙洲,要经过木鱼,连木鱼都进不去的人还能指望什么呢?那段倒塌的围墙早已被清理,围墙下面的血迹也已风干了吧咳,女皇,皇后来了最新章节。
天渐暗,帐篷里的白炽灯睁开眼。我终于感到浑身无力,肚子空荡。是的,除了中午一盒馄饨外,今天再没吃下一点东西。
这时我接到了吴迪打来的电话,听我说出自己的位置后,他说他就在附近,让我不要乱跑,他一会儿过来接我。
我赶紧给阿坚联系,不一会儿,阿坚、狗子、丁丁也赶过来了。很快,就有一辆部队越野吉普车开了过来。我一眼就看到了吴迪,虽然有些憔悴,但仍不失英武。
当我上前和他握手时,才发现吴迪的手上满是血泡。
我就说:“你一个堂堂的中校,也亲自搬东西,弄得一手血泡?”
吴迪笑笑说:“天放啊,你看看那边那个大胡子。”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大胡子,正在指挥着一些战士在从卡车上往下抬东西。大胡子看到有人的行动慢,就大步上前扛起了一个大包。我看了看大胡子的肩章,两杠四星,是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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