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文学的黄斌告诉我,王跃文此前早有不少中篇已引起广泛关注,国画之成功,实乃渠成而水到也。于是索来王跃文的一些中篇,后睹亦快,竟有些恋恋不舍。我喜欢他那从容不迫的笔调,细致入微的描绘。他对政府机关人情世故的刻画令我感到冷眼旁观的清醒,他对古典文化艺术精华的化用让我觉得亲如一家的沉醉。他的“拒绝游戏”的创作态度中有着我偏爱的“为人生而艺术”的传统。他的许多中篇与官场亦即亦离,将这些中篇编成一个集子,就成了难以磨灭的冲动。
现在集子出来了,我与我的朋友、同事们为此书贡献了自己的才智。我们力图把此书编得精致与精巧。效果如何,要让读者诸君评说了。
王跃文印象
黄斌
初识王跃文,已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是深秋一个萧索的日子,在湖南文学简陋、灰暗的编辑部。在这之前,我已经发了他两个小说,但我俩从未谋面。只知道王跃文是溆浦县人,在县政府工作,好像头上还有顶官帽子。我不太懂政府机构庞杂的设置,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职务意味着什么样的权力。倒是知道溆浦在湘西算是一方灵秀的水土,那地方出产很好的柑桔和枣子,也出文人。听他们怀化地区文联主席谭士珍先生讲,王跃文得知自己的小说无头无尾的故事发表了,兴奋得跳离了地面三次,并伴之以狂呼。这事至今忘了考证,似乎属小说家言,怕是虚构,至少有些夸张吧。因为后来我熟识了王跃文,发现他不是个容易大喜或大悲的人,他属宁静淡远的那一类。那天见了面,我俩握着手,用带着各自地方特色的普通话寒暄,相互打量。此君脸方额阔,眼睛内敛有神。单看脸相,可说得上是气宇轩昂。但他身上那套僵硬的西装,却是典型的县级特色,怎么也般配不了这脸。没说上几句话,我便走了。我早约了朋友打球。那时我还年轻,文学事业于我似乎并不太重要,我不能容忍把自己的青春埋没在无休止的看稿、退稿的琐碎里。
没多久,他便调到了怀化行署办公室,在仕途上好像很有长进。等到两年后我到怀化出差时,又已给他发了三个小说。这时候,他在写作上的良好感觉和创作势头慢慢表现出来了,我已经很注意他了。他这时期的小说,多是写机关里的小职员,写凡人琐事,写现实生活中的小人物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尴尬,写他们不甘流俗,却又无力冲破现实樊篱的无奈。在对这些小人物的描绘中,王跃文似乎更关注他们的生命状态,他们的精神实质。在手法上惯于调侃与反讽,那不动声色背后的冷峻与严肃却够你沉重一购的。我觉得奇怪,这时候的王跃文在仕途上看起来春风得意,而他流诸笔端的却是另一种况味。难道他内心深处别有一番风景
在怀化,朋友们很热情,呼朋延友十余人,喝酒王跃文自然在场,这时候我俩还是相互客气着的。席间,杯来盏往,意气飞扬。湘西汉子喝酒是恣肆的,那次我记下了王跃文关于喝酒的三个“不论”:酒杯不论大小,度数不论高低,颜色不论深浅。我从来内向,木讷于言,话少,但酒倒喝得爽快,也同朋友们一杯一杯对着干。酒酣耳热了,朋友们提出跳舞。于是十几条汉子东倒西歪,脚不分深浅,话不识轻重,闹哄哄地奔舞厅而去。
往舞厅里一坐,方知这湘西一隅果真也藏龙卧虎。间会儿,朋友引来一位长发披肩的画家,或者一位清丽可人的歌手,一一向我介绍。王跃文不太跳舞,多是坐在包厢的沙发上,一声不响地喝啤酒。才喝足了烈酒,这会儿的啤酒只算是茶了。记得那包厢的设计很有特色,像湘西的吊脚楼,凭窗可以望见舞池里轻歌曼舞的男女。看得出,王跃文是喜欢安静的,却愿意随朋友去任何热闹的场合。他是从来不扫别人兴致的人。那晚,王跃文同我说了许多,说他的身世,说他的工作,说他的感情生活,说算命先生给他算的命。他说自己几乎是带着原罪来到这个世界的,因为在他尚未出生,父亲就因言获罪,被遣回乡下老家。所以,自小母亲给他的家训就是:紧闭口,慢开言。大学毕业后,从踏进县政府大院第一天起,他就显得少年老成,但心里却很不是味道。他说在那样的环境里,人们成天说的话,内容也罢,形式也罢,都是早已程式化了的,你说的同别人说的没有区别,说了同没说也没有区别。有时便莫名地感到惶恐和无聊。于是,他便开始写小说。小说成了他另一种说话方式。王跃文的眸子在灯火明天中一会儿亮晶晶的,一会儿又暗淡了。我想,凭他的聪慧、冷静和敏锐,只怕会成大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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