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温顺些?
这世上温顺的女人很多。顾轻舟冷漠。
可我就想要你。司行霈道。
那是你犯((贱jiàn)jiàn)。顾轻舟道。
司行霈气得又捏住了她的脸:顾轻舟,我早晚要收拾你的!
他特意把收拾两个字咬得极重。
顾轻舟撇过脸,不想说话。
这种气氛,她居然觉得很好,她堕落至斯!
应该说,她也不是今天才这样的。自从被司行霈缠上,她就一直过这样的(日rì)子。最可怕的事,她后来接受了。
我要回去了。顾轻舟道,副官还在咖啡店门口等我。
放心吧,唐平懂得轻重,他不敢乱说。司行霈道。
司行霈知道,跟着顾轻舟的是副官唐平。
怕顾轻舟再次换掉唐平,司行霈就没有伸手去拉拢,唐平算是顾轻舟自己的亲信。
汽车开回去吧。司行霈道,敢不敢开?
顾轻舟颔首:多谢你。
她果然开了回去。
司行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任由顾轻舟开着回城。
他送她到城里,才会离开。
千里迢迢八个小时疾奔而来,居然只有四个多小时的相聚。
司行霈安静站在那里。
他们到咖啡馆门口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路灯橘黄色的光,笼罩着繁华的街景。
司行霈站的地方背光,他整个人融在(阴yīn)影里。
顾轻舟回眸时,感觉司行霈是伤感的,甚至失落的。
司行霈从前过得飞扬跋扈,万事随心所(欲yù)。他强取豪夺顾轻舟,顾轻舟也在侵占他,收服了他,让他一心一意念着她,却又丢开了他。
于是,他很寂寞。
他看着顾轻舟回去,做司慕的妻子,做司公馆的少夫人,而他孑然一(身shēn)。
顾轻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转(身shēn)疾步上了车。
回到新宅时,顾轻舟的眼睛还是红的。
(情qíng)绪做不了假,骗不了人。
她进门之后,却看到很久没有回来的司慕,立在大门口。
你去了哪里?司慕脸色铁青。
顾轻舟收敛了(情qíng)绪,道:出去了一趟。
说罢,她绕过他想要上楼,司慕却没有松开手。
他用力:你过来!
他把顾轻舟拉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顾轻舟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就没有反抗。
关上了房门,司慕才道:说啊,你今天去见了谁?
顾轻舟看着他神色不对。
.......司行霈回来了。顾轻舟决定实话实话。
她话音刚落,左边脸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沿着她的双颊,席卷了她的整个脑部神经,顾轻舟被打懵了,半晌都没有动。
司慕却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他(身shēn)子高大,将顾轻舟压住时,顾轻舟无法动弹,就听到了裂帛的声音。
他**了顾轻舟的上衣。
顾轻舟只感觉浑(身shēn)都疼。
被打的脸疼,牵动了她的头也疼;被撞到在地,头又直直落在地板上,再次剧疼;后背也疼。
衣裳被**时,布滑过她的肌肤,肌肤火辣辣的疼。
司慕的唇凑上来,**了她的唇时,她才清醒了几分,强迫自己从**中回神。
顾轻舟用力,想要击中司慕的脖子,却见司慕快速解下了皮带,将她的双手绑起,捆在头顶。
司慕,你要这样做?顾轻舟口齿不清,你确定吗?
司慕根本不理会她,他似发疯的兽,眼睛已经是通红。
他是学过捆绑的,皮带绑住顾轻舟的手腕,顾轻舟越挣扎越紧。
顾轻舟被他那一巴掌打懵了之后,失去了先机。
司慕,你清醒些!顾轻舟咆哮,她心底升起了恐惧,司慕,你瞧得起这样的自己吗?
司慕坐在她(身shēn)上,脱了衬衫,露出精壮的(胸xiōng)膛,将衬衫堵住了她的嘴巴。
顾轻舟坐起来,又被司慕推下去。
你以为你很强吗?司慕冷眼看着她,不,只是我让着你而已!你不知道轻重,只因你没经历过。顾轻舟,做了我的妻子,你休想全(身shēn)而退!
全(身shēn)而退?
他知道了南京离婚书的事?
司芳菲最终还是告诉了他?
司慕是不是以为,是顾轻舟和司行霈一起合谋害他的?
顾轻舟看着司慕。
司慕在她的注视之下,开始脱裤子。
顾轻舟拼命的挣扎,用被绑起来的手去捶他,却很轻易被他按住。
她不停往上拱。
挣扎间,她的手碰到了椅子。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顾轻舟那么纤弱且被捆绑在一起的双手,居然一下子把椅子给拉了过来。
椅子全砸在她自己(身shēn)上、头上,同时也砸到了司慕。
顾轻舟在求生。
她早已疼得头晕眼花,砸中之后,司慕有短暂的松懈,她就从他的(身shēn)下钻了出来。
她的上衣被撕破,只剩下裙子。
顾轻舟爬起来,司慕也站起来了。
离门更远,离桌子更近。
桌子上有一把手枪。
顾轻舟当机立断,扑向了桌子。
就在顾轻舟握住手枪的瞬间,司慕从地毯底下也掏出一把。
他的手更快,利落放了一枪。
顾轻舟(身shēn)不由己往后倒。
她很想让自己清醒,很想在这个瞬间告诉司行霈:不管他怎么对她的,她还是(爱ài)他。
可惜,她只听到了血汩汩流淌的声音。
我中枪了。她心中无比的清楚,中在哪里的?
她不知道。
她只记得,在她和司慕俩较量的时候,司慕手更快,枪法更准,击中了她。
不想死。她喃喃,睁大了眼睛,却好似又什么都看不见。
她想司行霈了。
若是还活着,顾轻舟一定要告诉司行霈,司慕和顾轻舟结婚的时候,婚书上他是用左手签名的。
司慕很多时候都是右手签名,却独独在婚书上用了左手。
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字体。
司慕跟土匪一样的司行霈不同,司慕是练习过书法的,他的书法非常好。很重要的文件,司慕都用左手,只是司行霈没见过而已。
只要顾轻舟拿出婚书,司行霈伪造他们离婚书的事就会败露。
而且,帮司行霈办这件事的南京官员也要倒霉。
顾轻舟最近一直在计划这件事。
可是现在,她想告诉司行霈,她不再诓骗他了。
你怎么不能温顺些?司行霈常这样问。
顾轻舟想:也许,是你对我太好了,从来没有让我真正吃过亏。没吃过亏,才会天不怕地不怕,才会那么要强。
她心中混沌。
思绪一点点滑过,顾轻舟和司行霈的过往,也全部飘((荡dàng)dàng)在眼前。
她很后悔。
后悔在师父和(乳rǔ)娘去世的时候,没有委屈求全,留在他(身shēn)边,没有相信他。
醍醐灌顶的清晰!
可是有什么用,她要死了!
轻舟,轻舟!他的耳边,传来凄厉的声音。
是司慕吗?
他在做什么,是在猫哭耗子吗?
来人!去备车,快去!顾轻舟还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后来,她彻底陷入黑暗中。
她似乎走在一处高温的沙漠,触目是无边无垠的黄沙。她口干舌燥,脚下虚浮。
她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走。
.......高烧,褪不下去。
再打退烧针!
至少要隔四个小时,才能再打,可少夫人已经高烧到四十一度了。
顾轻舟听到了人声。
她回过头时,又什么也看不见。
四周全部寂静下来。
她口干舌燥,又感觉(热rè)。头顶的(日rì)头一直照着她。
顾轻舟想要喊司行霈。
她很痛苦,只有司行霈能带着她脱离苦海。
她坐下来,再也不想走了,却到处都烫。
后来,她再也没听到谈话。
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
我是不是死了,下了十八层地狱?顾轻舟想。
她生前有积德行善,也有为恶,功过相抵,为什么她要下十八层地狱?
不,我不会被困在这里的。顾轻舟想,我还没有找到司行霈。
她爬起来继续走。
双足似乎磨破,她仍是在前行。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她在走动,她在求生。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清凉。
退烧了。她又听到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
快去告诉少帅。
这些声音,又渐行渐远。
顾轻舟一直糊里糊涂的,她在走,不知该走到哪里去。
她似乎走到一个雨夜。
她看到了司行霈。
有家铺子的帘幕半垂,司行霈坐在屋檐下,神色落寞而凄凉。那是冬天,薄雨似愁丝萦绕。
司行霈还是很年轻的模样,约莫十四五岁。他(身shēn)后铺子里的红豆糕,散发阵阵(热rè)气。
顾轻舟想要走进他,却听到了(乳rǔ)娘的声音。
轻舟,快过来。(乳rǔ)娘温柔喊她。
站在(乳rǔ)娘(身shēn)边,还有几位男女。
顾轻舟扬起脸。
其中有位女士,半蹲下(身shēn)子,轻轻抚**着顾轻舟的脸。
然后,女士问顾轻舟的(乳rǔ)娘:你能带好她吧?
主子放心。
那我们走了。女士道,你们藏好了,我们迟早要回家的,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乳rǔ)娘道是。
轻舟,再见。女人冲顾轻舟摆摆手。
顾轻舟不懂什么,却想回头去看司行霈。
结果,司行霈不见了,眼前的人也不见了。
她又变成了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雨夜里,只有(身shēn)后铺子泛出阵阵白雾,混合着红豆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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